時間流轉得很慢。
兩人在洞裏修煉，牧水藍難得沒有來吵。
等樓樂覺得又可以再戰一場了，他就跑出去找牧水藍打。
仿佛過了十日之久，洞外突然傳進一聲大喊——
“我成啦！我虛空鏡二階啦！！！”
泫月被這帶著充沛靈力的渾厚呐喊，給驚醒了。
淺淡的眸子，在冰藍的洞裏，緩緩流淌過波紋般的痕跡。
似有似無的光暈，迷迷蒙蒙，覆在她潔白如雪的肌膚上，久久不散。
“唉，隻融合了三成。”
泫月唉聲歎氣地起身，決定辦些別的事。
走出彎彎繞繞的小路，來到那間最大的洞中。
看著冰晶透亮的藍色世界，一個雪青色身影飛速四躥，像條飛舞的綢緞，熱情洋溢。
“慕若芙！你出來啦！”
樓樂一下子發現她，猛地衝到她麵前，“你猜…”
“知道了，你修為鞏固完成了。”
泫月煩悶地將人揮開，走到那顆水滴狀的聖靈乳下，細細端看。
要想短期內融合體內所有的力量，還得靠這東西。
“如何，要了嗎？”
牧水藍還是狼形的模樣，緩慢踩著矯健的步子，視線跟著投向聖靈乳。
泫月轉頭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奇怪。
“不是給你丹藥了，你怎麼不吃？”
的確，如今牧水藍仍然是斷爪斷齒，十分狼狽的模樣。
藍眸幽幽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不過是幾顆爪牙罷了，自己會長，何必浪費一顆世間少有的六品丹藥，這東西他可以留著保命用，哼哼。
懶得管他，泫月重新看回聖靈乳，“是該拿下來了。”
即便有心理準備了，牧水藍還是忍不住皺了狼臉。
這洞算不上他蓋的，但裏頭每件東西都是他添置的，要塌了還是很心疼的。
樓樂笑嘻嘻地走來，“這顆石頭可硬了，我跟狼大哥打架時候，朝它怎麼砸，它都不下來。”
泫月和牧水藍，同時對著他挑高了眼尾，沒想到他還做了這等努力。
收回目光，泫月回到正題。
“你先用血開陣，等我改完陣法，你再啟動，便不會出事。”
牧水藍眉眼一跳，驚懼地看著她，半晌也未出聲。
她果然知道這陣法！莫不是……
“你和袁陽州是什麼關係。”他還是執著於這個問題。
“袁陽州？”樓樂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好像哪裏聽過。”
牧水藍無語望洞頂。
“你個青冥山弟子，居然不知道掌門的名字？”
樓樂的雙肩微微一顫，“掌門不是叫無憂嗎？難道她這名字是後改的，本名叫袁陽州？”
牧水藍不解地歪了腦袋。
“袁陽州這名字好好的，為何要改，我知道了，他定是作惡多端，被人追殺，幹脆隱姓埋名…”
“原來如此，”樓樂恍然大悟，“瞧她那凶神惡煞的臉，我猜也是從前幹了不少壞事。”
牧水藍沒想到青冥山的弟子，會讚同他的說法，一時間，看樓樂的眼神，多了幾分讚許。
“你小子眼力見倒是不錯。”
“那是當然。”樓樂毫不猶豫就接受了。
唯有泫月獨自站那一陣汗顏。
兩個家夥說的都不是同一人，竟然能夠無縫銜接地聊起來，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