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雅往日最為睿智從容的雙眸。
此時悵惘地看著鬱情容，許久，她搖了搖頭。
眾人剛鬆了一口氣，就聽到芮雅接著道：
“是有，但不在天底下，至於在哪，我也不清楚，那是萬界之初，神創世餘留之地，是世間最為殘暴的地方。”
“嘶——”
芮雅溫柔的聲音剛落，偌大的大殿，此起彼伏的倒吸氣，如湖麵的漣漪，波蕩開來。
“神……”
鬱情容纖弱的肩頭，膽怯地垂下。
隻這一個字，眾人就聽明白了這個地方的恐怖。
仙，他們還有機會瞻仰。
神，便絕不是他們這等凡人能夠有資格了解的。
接下來，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若是到這種級別，他們沒有發言的權利。
芮雅解釋完，自己也看著延予陷入了沉思。
這時，殿外突然傳來尖銳的喊叫聲——
“業星火！你給我出來！！”
鬱情容眸光一冷，“無憂？”
小白圓子腦袋向聲音的方向轉過，怒氣衝衝，“這個老巫婆！居然還不放過我家……嗯，我家仙上！！”
向晨抱著他微微蹙眉，“掌門何意，想趁師尊身體抱恙，對他做什麼？”
乙易之啐了一聲，“她這是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嗎？！”
鬱情容冷不丁被他逗笑了，“癩蛤蟆嗎？還真形象哈哈哈。”
陽朔懊惱地環視眾人一眼，“業星火留的結界可管用，無憂不會真衝進來吧。”
芮雅下意識和泫月交換了眼神，隨即笑道，“無憂運氣不佳，似乎受了重傷，大家不必畏懼。”
有芮雅作保，眾人長籲一口氣。
韓誌成眸底浮現一抹玩味，“那我便去會一會她。”
說完，緩步踱到大殿角落，將那坨樊泰華拎起，消失在眾人眼中。
外頭無憂嘶吼著，正巧被回來的業星火，以及他拖來的帛堯瞧見。
兩人一個激靈，快速消失，沒讓氣急敗壞的無憂發現他們。
“呼——好險好險，幸好跑的快，這會兒誰有空陪她折騰。”
“你個臭小子！差點被你害死！老夫特意閉關躲她，要是被她知道了，我這條老命，下輩子再來陪你玩！”
業星火搖頭晃腦地出現在大殿裏，“那敢情好。”
帛堯一巴掌要呼過去。
業星火快速躲開，老頭一眼看見了泫月！
“孩子！！快！快！”
眾人茫然地看著這老頭沒有老頭的樣子，跟個毛頭小子一般，朝慕若芙衝了過去，嘴裏瞎叫喚什麼，也不說清楚。
泫月隨意想了想，猜測地回：“羽化鏡嗎？你年紀太大，別想了。”
帛堯淩空奔跑的腳步，一個踉蹌，差點一腦袋倒栽在地。
寧喬怔愣當場，帛堯長老有心晉升，她能理解，可為何要朝慕若芙去？
她緩緩看向業星火，真正晉升成功的人，不是他嗎？
無人替她答疑解惑，因為大家都沒有閑工夫。
業星火將特意扛來的碩輝丟地上，扯了泫月就走過去瞧。
“現在仙尊情況不妙，你先來給他瞧瞧，看看有沒有救。”
不是他瘋了，他真的沒辦法了。
乙易之和向晨兩個小鬼頭，有些小聰明，很快就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