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呆了,愣在原地,仿佛還在昨日,那眉清目秀的清瘦和尚,那千層高的台階,那漢白玉搭建的大殿,以及那蚌殼,那寶相莊嚴的佛像,那栩栩如生的神像。
一切都在頃刻間崩塌,這些回憶,與眼前這一幕,重疊不起來。
葉恒恍惚一陣,有一絲失神,衣服袋子裏的金箔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何時拿到手中的,兩片手掌大的金箔,在手中握著,握得很緊。
“物是人非啊!”李業感慨,聲音也是有些沙啞。
昨日若非這個和尚,他們又豈會出來。
老究手中捧著神像,緩緩走入道門。
慈安觀的門檻沒了,被削平,隻留下一點突出的石層,不需要跨,隻消輕輕一抬腿便能過去。
塗鼎手裏也握著從慈安觀裏麵偷出來的兩紅寶石,走進道觀鄭
李業則對著道觀鞠躬,而後緩緩走入道觀內。
葉恒也跟隨其進入。
臨門旁邊,有傾塌的大殿,而梯已經破碎不堪,橫倒在地上,到處是石塊,有大的有的。
葉恒見老究獨自在前麵走,隨即跟了上去。
老究麵無表情,每一步卻很鄭重,似是對慈安觀倒塌的遺憾,又是對時光荏苒之悲歎。
在眾多破碎廢墟中,老究直直走到了一塊的空地,空地旁邊有一個涼亭,這是他們昨未曾見過的,涼亭旁邊還有一座墓碑,墓碑從上端開始龜裂,在上方還插著一柄長槍。
長槍槍尖上的紅纓飄揚,在雲端中傲視蒼生。
走進看,墓碑上書寫:三教合道人,煉虛不成神!
墓碑上書筆鋒之有力,卻又不透露出薄暮之年的滄桑。
“三教合道人,煉虛不成神?”
葉恒心裏驚歎,三教合道人,應該指的就是的這三教合一時代的和尚,至於煉虛不成神,不難理解,傳聞十品之上,便可煉虛成神,化為仙,登上九入庭。
煉虛不成神。
葉恒揣測,這位和尚,或許巔峰時期,修煉到了傳聞中的煉虛境,甚至還放棄了成仙的契機,留在凡世。
悲愴湧上心頭,葉恒感慨,他悲贍,不是這道觀被毀。
而是白駒過隙,不成仙,那便不能與齊壽,到頭來,還不是一抔黃土,無人能夠記得你的名,無人可以想起你的事跡。
修仙為何?
葉恒自問,他曾以為,修仙不過與地爭命,他不過以為,修仙是為了仗劍涯,九十地任我校
現看眼前這墳墓,葉恒遲疑了。
成仙嗎?
煉虛境成仙,這位和尚既然到了如此程度,為何不願意成仙?
修仙究竟為何,這修仙有何意義!
葉恒自問不知,先前問三爺爺未來,就是問蠢理,此間人之修仙,與事無爭,好像沒了動力,沒了爭的必要。
修仙不像江湖,有快意情仇,修仙沒有,葉恒在儒院待的這幾,隻感受到大家隨性而過,他們沒有勸服一個成仙的理由,他們修仙,葉恒自認為與他們無異,都隻是為了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