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抒是隔了差不多五天才聯係的孟頤。
孟頤似乎早就料到她會聯係她,她不會聯係孟承丙。
孟頤在看到她打來的電話,並沒有立即接,而是任由手機在桌上震動響著,直到電話快要自動斷掉時,他才接聽接聽。
裏頭首先是沉默,緊接著,便傳來她的聲音:"哥哥,是我。"
孟頤還沒起床,隻是靠在床頭問:"什麼事。"
她這通電話來的很早,差不多才七點,孟頤在那伸著手,揉著眉心。
洛抒說:"是不是……打擾到你休息了。"
孟頤沒說話。
洛抒聽著孟頤那邊的沉默,她鼓足所有力氣說:"我想請你幫我個忙。"隔了一會兒。她連忙又說:"借我一個厲害的律師。"
孟頤端起床邊的水,喝了一口說:"打哪方麵的官司。"
洛抒說:"我不知道,算不算是人命官司。"
孟頤語氣很平淡,連表情都很平淡,他說:"死了是嗎。"
洛抒說:"是。"
她聲音有些發顫,她知道孟頤是學法的,如果責任判下來,她不知道道羽會怎樣。
她說:"人、人應該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當時很混亂,特別多人,都動了手,我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她聲音帶著哭腔,很慌亂的樣子。
孟頤聽著她描述著,他閉著雙眸。
"哥哥,如果按照這樣的情況,他還能出來嗎?"
孟頤說:"不知道,看怎麼分責任,誰先動的手,起的衝突。"
洛抒記得,先動手的是道羽,可緊接著撲過來。摁著那胖子打的是莽子,所有人都動了手。
她想同孟頤說清楚情況,可是變成了一句:"哥哥,我可以跟你見麵嗎?"
孟頤並沒有回答她。
洛抒在那便安靜等著,等了許久,終於又傳來了他的聲音:"我派個律師給你。"
律師也行,洛抒立馬說了個地方給他。
孟頤便掛了電話,他從床上起來。
科靈在隔壁房哄了孩子回來,見孟頤起了,立馬問:"怎麼起這麼早?"
孟頤回了她一句:"醒得早,你可以繼續睡。"
接著在衣櫃內拿了襯衫去了換衣間,科靈站在那沒有動,接著看向孟頤放在床頭櫃上,屏幕亮起的手機。
孟頤換完衣服出來。便去了書房。
而洛抒第二天在咖啡廳這邊等著,等孟頤派過來的律師過來,洛抒立馬從椅子上起身,朝著那個人走去。
那人是主打刑事案的,很厲害,在國內是一把手,兩人聊了下,便從咖啡廳出來,一起去了拘留道羽的巡捕局,那律師了解完情況出來,才正式跟洛抒聊道羽現在麵臨的狀況。
但那律師也隻同洛抒說了這樣一句話,要救命不難。
接著,便什麼都沒再說,離開了。
沒多久,律師便飛回了B市,去了孟頤那邊,律師直接上的樓,進了書房,保姆端著茶進去。
律師同孟頤聊著,他說:"她朋友是主犯之一,但導致人死的,不在這個叫道羽的人,而是另一個,估計判死刑時,會在另一個人身上,而道羽是動手的開端,如果做正常辯護量刑是十年以上走,當然三年以上也可以爭取。至於要再低,就是其餘途徑,看這個人值不值你撈了,這是大概的情況。"
兩人在吸著煙,保姆將茶放在桌上,便從書房離開了,孟頤在煙灰缸內彈了彈煙灰說:"見了死者家屬嗎。"
"了解了一下,態度很強硬,估摸著,沒有錢是解決不了的。"
孟頤點頭,又說:"屍檢那邊的結果呢。"
"是重拳心髒,導致心髒驟停死亡。"
孟頤掐滅掉手上的煙,說了句:"我知道了。"
律師描述了下情況,也沒有多聊,喝完茶便離開了。
沒多久,洛抒的電話便打了過來,孟頤拿了起來看了一眼,接聽,那端傳來洛抒的聲音,她說:"哥哥,我跟你的律師見完麵了,他什麼都沒跟我說。"
孟頤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書房的前方:"你想知道什麼。"
"會怎麼判?"
孟頤說:"你認為呢。"
洛抒似乎在那邊哭著,直接掛斷了電話,沒有再說。
孟頤將手機從耳邊拿了下來,丟在了桌上。
洛抒從咖啡館回到了住所,她坐在了椅子上,坐在那發呆,接著,洛抒在那哭著,剛才孟頤那邊的態度給的很清楚了,可其實她基本是知道了,該怎麼辦,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