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萬一他真的被花盆砸死了呢?”卓西閃爍著求知欲的眼睛眨巴著,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那我們就摳字眼,懂不?我們會給這二百戈爾保費設一個有效期,隻要有效期內他沒有被花盆砸死,保費就馬上是我們的了,如果萬分不幸的事情真發生了,這位倒黴的先生或者女士恰好在保險期內被花盆砸死了,我們還是有很多理由可以搪塞的——
噢?真的被花盆砸死了啊,是怎麼砸得?走著走著居民樓上就有花盆飛下來…….不對吧,腦袋上那麼深的一個坑,分明就像有人把花盆直接扣到他腦袋上去的嘛——這位顧客,如果你拿不出他是被居民樓上飛下的花盆砸死的,我怎麼知道意識不是為了騙保故意把他砸死的?
你必須把砸死他的花盆的每一個碎片都收集起來,我們要檢驗!還有,究竟是誰扔這個花盆把他砸死的?你要把從樓上仍花瓶砸死他的那個人找出來證明啊?…沒人承認誰扔的花瓶?….那就更難辦了嘛,證據不足蔽公司又怎麼賠付呢?
……總之,我們就是要拖了又拖,一拖再拖,最後讓索賠人相信我們一直在積極取證、積極處理,但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敝公司是絕對處理不完滴!”
“真是陰險的人啊!”
看著巒洛一邊說得唾沫星子飛濺一邊露出剛剛襲擊雞舍成功的小狐狸似的奸笑,幾位部下齊齊打了個冷顫。
“大人,問……問題是,天下相信會被飛來花盆砸死的傻子畢竟少,在等到這樣的傻子上門之前,恐怕我們就要餓死了。”
柯斂棲咽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巒洛嘿嘿一笑:“現在戰事正酣西部國土不保,明蘭行省是什麼地方?帝國大貴族封地與土財主最為密集的風水寶地啊!他們現在心早就提到了嗓子眼,日日觀望著風吹草動擔驚受怕,早就收拾好包袱準備跑路了。
可惜啊,諸位閣下都是根植地方家大業大,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無論再怎麼折合變賣,巨大的損失都是在所難免的。隻要明林要塞一破,六十萬寧翡軍進入明蘭,大家就都要玩兒完了。
“這跟我們現在討論的問題有關係嗎大人?”
聽得有些不耐煩卓西用天真的話語著實證明了自己的智商與自己肚子裏的那頭老母豬不分上下。
巒洛神色一正:“我們可以與貴族和大商賈們達成協議,隻要他們願意繳納按照他們在明蘭產業規模百分之零點一份額的保險金,我們公司可以在戰時保證他們財產與產業的安全!”
“啊!”
幾人同時倒吸一口氣——百分之零點一的份額看上去對於富得流油的西南貴族來說九牛一毛,但是也是一筆非常可觀的財富了,更何況,明蘭官宦商賈雲集,這許許多多的百分之零點一,足以彙成財富的海洋淹沒自己!
每個人眼前都出現了無數白花花的戈爾,大家都沉浸在激動之中。
“可是,我們一個師僅僅有一萬兩千多個弟兄,就算上明林要塞的十萬守軍,,對於寧翡六十萬大軍來說還是勝算太薄啊,萬一明林要塞失守,六十萬寧翡軍魚貫而入,我們又拿什麼賠給他們?”
柯斂棲第一個清醒過來。
“明林城破?”聞聽此言,巒洛的聲音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斂去臉上溫和的笑意,年輕的副翎統霎時目光如劍。
巒洛無聲的轉過頭來,用肅穆絕然的目光一個個掃視著麵前的部下:“諸位,薩基林之戰的結局大家都知道,城破之後,寧翡軍屠殺解除武裝的薩基林軍民整整二十萬人,烏洪江河水如血赤紅三周不褪!
若是明林城破,不言我等早已以死衛國,寧翡軍過處處生靈塗炭,就算那幫大佬們自己還有命,難道還能追到地下找咱要債?”
話音落,魏德納、卓西、柯斂棲與慕容霽都沉默了,他們在巒洛銳利如實質的注視下緩緩垂首,但當他們再抬起頭的時候,每個人眼中都燃燒著決然的戰意!
“大人,我們誓死捍衛明林,與城共存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