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早飯,楚蓉便讓楚霄帶著蕭明月回屋休息,原本新婚第二天是該回門的,可有個蕭沉舟在,回去不定鬧出什麼事,更何況蕭老夫人信中也說過不用回門,讓他們夫妻倆踏踏實實的就好。
之前吃飯的時候,楚蓉也詢問了他們夫妻兩個何時去京城,得知十月中旬就啟程,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左右不過半月時間,有啥話也不必擱在這一天說完。
小山俊哥兒兩個男娃去了學堂,小瑾兒吃過飯後也跑了出去,再加上楚霄和蕭明月夫妻倆回了西院休息,是以堂屋隻剩下楚蓉夫妻。
就在楚蓉想要起身回屋看看睡著的小平安時,就見堂屋門被推開,春梅笑著進來道,“老爺,夫人,福滿樓的長青來了,他說帶了福三爺的口話,說是給夫人報喜。”
楚蓉聞言一愣,報喜?能有什麼喜事兒啊。她下意識的去看黃書海,見他也露出茫然之色,想來也是不明其中之意,便沒再廢話,出聲讓春梅把人給叫過來。
“楚娘子,昨兒三爺回去後才想起有件喜事兒往跟您說了,這不,今兒就把小的派過來跟您說說,也讓你高興高興。”
一進門,長青行了禮後先是說明了來因,隨後笑著說道,“三爺說京裏刑部下來了文書,要把咱縣的縣太爺革職查辦,押解道嶺南府受審,還有那錢家錢國富,男丁全部下了大獄,隻待文書到達,那罪魁禍首錢國富和她二兒子錢滿怕是好不了,其他錢家人也差不多會發配為奴呢。”
要說楚蓉穿越到這裏,不算黃家人的話,真正第一個敵人還真就是錢滿和他身後的錢家,或許也有那縣令的摻和。
剛開始隻不過是調戲之舉,然而在調戲不成後,竟然雇凶傷人,如果那次意外,沒有黑熊的幫忙,楚蓉和她肚裏的孩子都不會平安到現在。
突然聽到錢家倒了,錢國富和錢滿父子,包括那縣太爺全部會受到嚴懲後,楚蓉自然心情舒暢。
隨後,長青繼續道,“楚娘子有所不知,昨兒三爺說的詳細,那縣太爺在任十來年,竟是貪汙幾十萬兩白銀,珠寶首飾,古玩字畫自是不少,不僅如此,咱縣裏唯有的兩處煤窯,都被他私自霸占,竟是沒有跟朝廷報備,而是讓錢家負責開采,分利給他,前年有一處煤窯坍塌,死傷幾十,也都被他給壓了下來,這會子被人捅到了刑部,哪裏還能好的了。”
這話一出,楚蓉心裏一震,煤窯坍塌的事兒,她記得清楚,當初黃守江夫妻倆就在那煤窯做工,其中艱辛誰都知曉,如果不是守江娘戚婆子意外身亡,他們夫妻倆或許也會折在煤窯。
她還記得那時候死的十多個人家抬著屍體去縣衙鳴冤,卻是被衙役們連打帶罵的哄走,隨後這事兒便不了了之。當初這事兒她沒太往心裏去,畢竟身份有限,不是她能幫忙的,而且那時候山頭正忙,自然沒深入去了解。
這會子聽了長青的話,才知道那煤窯原來是錢家在把控,也難怪那裏的活計繁重,月月都有累死的人,錢家一直如此,根本就是拿那些做工之人當牲口在用。
“別的事兒我也不多問,既然煤窯坍塌被捅了出來,也曉得了誰是罪魁禍首,那朝廷就沒給什麼說法?”楚蓉眉頭薇薇蹙著,雖說那些死去的人跟她沒什麼關係,但畢竟都是周圍村子的人,而且還有兩個跟黃守江關係親近,直到現在過年過節的,那兩口子還會帶上銀兩吃食去那兩家看看,算是全了兄弟之義。
“有說法,有說法,不管是砸死還是砸傷的,朝廷都備了案,死者家屬每年可去縣衙領五兩白銀,直到孩子成年,傷者一年二兩,領取五年。”
這話讓楚蓉閉了嘴,雖說五兩二兩的不多,但擱在普通莊戶人家,省吃儉用也能夠上一年的花銷,有總好過沒有吧。
說過了縣太爺和錢家之事,長青又說了一些生意上的,果醬作坊京都有,用不到楚蓉這邊送貨,但那人參酒葡萄酒一類的,卻是還依靠楚蓉五天一次的送貨,如今那幾種酒在京都打開了市場,需求增多,是以長青轉達了福三兒的話,把酒類的量翻了一番。
若是放在之前,就黃家村這邊的釀酒作坊還真不夠翻倍的,不過祁縣那邊擴建了兩個大型釀酒作坊,之後的貨可以直接從祁縣運往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