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見氣氛尷尬,連忙又問了一句,“娘,你還沒說你找我什麼事兒呢?”
“近日我們侯府諸事不順,娘想著後天去郊外的白露寺拜一拜,我呀,就是來告訴你一聲。聽說那寺廟去邪氣很靈的。”
“我知道了,娘你注意安全。”
上了些年紀的人信神拜佛的也很正常,楚霄也沒有說什麼。
“娘,反正我在家中也沒什麼要緊的事,不如我和您一起去吧,也好有個伴兒。”
在沈夫人看來,蕭明月這番話煞風景得很。她私下裏做出那麼齷齪的事,表麵上卻裝得跟沒事人一樣,簡直令人作嘔。
“不用了,我又不是一把老骨頭,不用人陪。”沈夫人冷冷說道。
蕭明月一時被晾在那裏有些尷尬。
慕容鈺兒於是暗中得意,多虧自己的聰明腦子,要不是她想出來把事情編排到蕭明月身上,沈夫人會這麼討厭蕭明月麼。
“娘,月兒她也是一番好意。”
見自己兒子說情,沈夫人收了收自己臉上的厭惡之色,“我的意思是你既然還生著病,就別跟著我跑進跑出了,省得到時候病得更嚴重了,說是我虐待的你。”
“娘,你怎麼會那麼想?我從來沒想過這種話。”蕭明月甚覺莫名其妙。
沈夫人看了蕭明月這故作無辜的樣子,越發看她不順眼。
“幹娘,既然月兒她身體不好不能陪你去,那我陪你去怎麼樣?聽說白露山上的風景也不錯,現在正是看楓葉的時節,我們還能順道一起看一看。”
“我們娘兒倆都想到一塊兒去了,我原先就是準備著要去看楓葉的,鈺兒你還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
沈夫人一臉寵溺地看著慕容鈺兒,她越發把這慕容家的小姐當成自己的半個閨女了。
而此時最不好受的人當屬蕭明月了。明明她剛才也提議著跟著去的,可是沈夫人眼中的嫌惡攔都攔不住,而慕容鈺兒不過是提出了相同的提議,沈夫人就笑得嘴巴都咧到腳後跟了。這兩相對比,沈夫人喜歡誰、厭惡誰,不言而喻。
楚霄也發覺了自己媳婦兒的情緒,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娘做得太過分了,可是當著那麼多下人的麵兒,他也不好指責。他暗暗拉住了蕭明月的手,傳給她一些溫度。蕭明月深吸一口氣,隻能把委屈往肚子裏咽。
事實上,楚霄被夾在中間也並不好做。自己媳婦兒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要忍受這種委屈,而沈夫人,也就是她娘,雖然有些事做得過分了一些,但他畢竟是她兒子,話又不能說得太重。
兩相為難之下,楚霄突然懷念起在黃家村的日子了。自己隻要幫黃書海看看鋪子就行,沒事還能去打打獵,最重要的是一整個宅子裏的人都心思單純,沒那麼多彎彎道道,更不會因為蕭明月無法懷孕而冷落她。
而此時的黃書海和楚蓉並不知道他們正在被人懷念著,兩人正因為安兒的一泡尿而忙得焦頭爛額。
事情是這樣的,楚蓉覺得一手抱著娃一手掛著包裹實在是太麻煩了,兩隻胳膊更定住了似的,動都動不了。於是,她就把包裹掛到了娃身上,這樣隻要用一隻手抱著一個娃就夠了,而另一隻手完全就能空出來了。
楚蓉很快就實踐了自己的這個想法,不過她才為自己的聰明才智得意三秒鍾,她托著安兒的手掌就感到一陣濕潤的溫熱。
如此熟悉的溫熱感,當然是,尿她身上了。尿布包得薄了些,而且趕路過程中也不怎麼方便換,於是就滲出來了。
還有更糟糕的,掛在娃身上的那個包裹也被娃的尿的給汙染了,那裏麵裝的可都是她旅程中要換洗的衣服。她總不能穿著這些帶尿味的衣服出去吧。
這就是為什麼楚蓉和黃書海大晚上的還在忙著,兩人明天一早就要趕路的,現在卻借著客棧的水井在洗衣服,著實悲慘。
楚蓉洗著洗著,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楚蓉是個財迷,這毋庸置疑,而且她還是個狡兔三窟的財迷。她的這個包裹雖然是她專門裝衣服的,但是她明明在裏麵放了不少碎銀子的,萬一其他包裹被偷了,這兒還能有些應急的。
可是她洗了半天衣服才發現,這裏麵根本沒有什麼碎銀子。
這根本就不可能,她明明親自把碎銀子塞到包裹裏的,這會子竟然全都不翼而飛了!
“我的銀子呢。”楚蓉嘴裏喃喃念著。這包她已經好幾天沒有打開過了,上次打開的時候還是黃書海去追山賊那會兒,而從剛才打開到現在,根本沒有銀子的身影,難不成好幾天之前就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