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王氏是個慫包的事兒,村子裏的媳婦們知道的可不少,就像之前楚蓉和黃老婆子大打出手,她卻是躲在角落裏不敢上前。
可如今,事情有關於她家寶貝兒子了,黃王氏也像是突然變成瘋狗一般,逮誰咬誰的那種,不然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跟裏正嗆聲。
“混賬。”裏正怒斥了一句,拄著拐杖起身,沉聲道,“文海,你家也是媳婦掌家嗎?我是問你的話呢,鬆哥兒到底在哪,讓他過來。”
黃王氏被嗬的縮了縮脖子,一聽要叫兒子,還想說話,卻是被走上前來的黃文海拉扯到一邊,苦著臉看向裏正說道,“叔爺,鬆哥兒真沒在家,我這剛想去縣裏呢,就被岐山叔和身子還有幾個兄弟給攔了下來,兜一見麵就往我身上招呼拳腳,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麼啊。”
黃文海鼻青臉腫的,衣服上也不少的泥腳印,頭發雜亂,衣領也被扯破,脖頸子處還有著幾道殷紅的抓痕,怎麼看都像是女人用指甲撓出來的。
邊上,剛消停下來的黃王氏瞬間撲了上來,扒著黃文海的脖子瞅了眼,登時嗷的一聲朝著那中年婦人撲了過去,嘴裏還尖聲喊著不要臉,往她男人的脖子上撓,半截子入土了還勾引人。
那婦人被說的臉色一陣黑一陣紅的,咬著牙一腳把黃王氏踹了出去,自己也蹬蹬的往後退了兩步,連連呸聲道,“你個潑皮爛嘴皮子的,老娘可沒往你爺們跟前湊,誰知道是誰撓出來的,怕不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家男人也背地裏打野食了吧。”
這話又點燃了村民們的八卦之火,紛紛踮腳伸脖子的往黃文海脖子上瞧,這一看都按暗暗吸了口氣,可不是咋滴,這麼嚴實的地方,也就隻能脫了衣服才能撓到了。
剛才可都聽見了黃王氏的話,明顯就不是她撓出來,哎呦,不得了啊,這黃文海怕是真有了小的了。
黃文海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忙整理了一下領口衣服,心裏把黃王氏罵了一通,臉上卻是一點兒沒表現出來。
正當裏正想要再次問話的時候,不知道人群裏誰高喊了一聲黃鬆回來了,所有人整齊劃一的轉身看向門口。
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矮胖少年,眼底青黑,嘴角帶笑的扶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婦人進了院子,那婦人眼角含春,臉蛋泛紅,調笑著和少年說這話。
“呦,咱這些個人呢?”那婦人抬頭見到院子裏站滿了人,驚了一下,隨即嬌俏的拍了拍黃鬆的胖臉,酥著嗓音道,“鬆哥兒,你這是通知了多少人我要過來呀,可真是嚇壞了我呢。”
黃鬆聽到這話才把一直盯在女人臉上的視線移開,茫然的瞅著院子裏的人,“都來我家幹嘛?”
話剛出口,黃鬆就見到劉岐山一家人怒瞪著他,嚇得連忙扶著那女子往後退了幾步,磕磕巴巴道,“山……山爺咋在呢?幾位叔伯也在啊。”
這下,誰還看不明白,人都帶回來了,還有啥好說的。
黃文海漲紅著臉不說話,黃王氏傻眼的看著自家兒子,確切的說是看著她兒子身邊的女人,鄭莊子的新寡婦,卻是在十裏八村的都出了名的,剛結婚一個月就克死了男人,一年後又氣死了公婆,到如今嫁到鄭莊子三年時間,爬上她床的男人沒事十個也得七八個,自己的鬆兒咋能跟這種不幹淨的女人在一起呢?
“鬆兒,你給我過來。”
“不要,我回來時跟你們說要娶姍姍,那婚約我不要了,趕緊的給我蓋房子娶姍姍,要不然……我再也不回來了。”
黃鬆扯著女人的袖子不撒手,耍無賴般的說道。
黃王氏聽到這話,氣的隻翻白眼,踉蹌著就要往地上倒,被黃文海扶了一下才沒摔倒。
黃鬆的聲音不小,裏正自是也聽到了,老爺子鐵青著臉,也不用再問,拄著拐杖就要往外走,“岐山,這事兒是我黃家人理虧,你想怎麼做都成,荷丫頭那邊也別擔心,有什麼閑話出來,我這把老骨頭去幫你們解釋去。”
劉岐山臉色緩和下來,伸手扶住裏正的胳膊,哽咽道,“叔,有你這話就成,這次結親的事就當沒有,以後也不會和這家人再有來往。”
“行,荷丫頭年歲還不大,過個一兩年的再嫁人也合適著呢,回去跟丫頭說說,別放心上。”裏正歎了一聲,寬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