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的事兒,楚蓉當了甩手掌櫃,這些個太爺叔爺的,可是磨拳霍霍,想要親自動手呢,她作為晚輩,怎麼好意思去搶這些人的活計,是以,楚小姐笑眯了眼,說了一溜串的好話,並且表示人抓到後,任由村裏處置。
送走了族長族老們,楚蓉瞧著落後一步的裏正爺倆,湊到黃承平跟前,笑眯著眼道,“叔爺,您老可別動氣,這事兒就讓裏正叔去忙活,您可得保護好自己的身子。”
“哈哈,你丫頭這話說的中聽。”黃承平聽後哈哈一樂,“果園的事兒,你也甭瞞著,讓村裏人都知道知道。”
楚蓉聞言一愣,看著黃承平笑眯的眸子,不由咽了咽口水,這老爺子當真是個老狐狸啊,在這小小的黃家村當裏正,還真是屈才了。
囑咐了黃書海送老爺子回家,順便拎上一壇子人參酒,楚蓉回到果園,瞧著地上的梨子,仍是忍不住歎了一聲。
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可到底已經這樣了,再心疼也是無用。
打發了文山兩兄弟,讓他們帶著人盡快把果園收拾出來,雖說不少梨子被敲爛踩懶,但也有幸存的,隻是磕磕碰碰擦掉點皮子而已,楚蓉讓他們撿著好的挑出來,一人分點兒,剩下的抬去作坊那邊,給大家夥解渴用。
說實話,梨子在整個嶺南府的來說,算是新鮮水果了,最便宜的時候也賣到十五文一斤,最貴的時候到達過四十文一斤,這十多棵梨樹,被毀的果子至少也有兩千斤之多,要是按照四十文一斤,算下來可是近百兩銀子呢。
聽得文山兩兄弟口中梨子的金貴,被叫來幫忙的幾個長工均是一臉肉疼的開始撿梨,心裏把那禍害給罵了又罵。
晌午過後,村裏的人基本都知曉了果園的事兒,基本上每家都要罵上那麼一兩句,當然也有叫好的。
就比如黃老婆子,聽聞這事兒後,那叫一個解氣,高興之餘坐在了自家大門口,什麼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各種不堪入耳的話一個勁兒的往外罵,惹得周圍幾家的婦人圍在一起,聽得直撇嘴。
“你們說,這婆子是不是個傻的,放著那麼本事的兒子兒媳的不巴結,還盡是找麻煩。這要換成是我啊,巴不得天天湊到書海他們跟前兒去呢。”
“嗬,傻不傻的人家心裏可有數,哪用得著你來說。不過我瞧著那果園的事兒不會是這老婆子幹的吧,要不然咋能這麼幸災樂禍呢。”
這話一出,幾個婦人頓時沒了聲音,大眼瞪小眼的互看了一通後,才有人嘖嘖了兩聲。
“不會,不會,就她那身板子,能毀了那大片果林子?她呀也就是個嘴厲害,膽子可小的很呢,不然能見天的隻坐在這裏罵街。”
“噗,這話說的在理,依我看啊,書海說不定是這老婆子給撿來的呢,誰都是當娘的,可我就是沒見過有見不得兒子好的娘。”
幾個婦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扒著門縫看黃老婆子罵街,似乎還別有一番趣味。
村裏這邊鬧得多熱鬧,剛剛出了縣城的李大牛夫婦自然不清楚,這夫妻倆都要樂的找不著北了。
不為別的,就因著這次的四隻雞可是賣了個好價錢。
“媳婦兒,最後把兩隻雞全買走的那人我可是認識,就是上次買過咱家雞的,一看就知道他是吃上這味道了,還好我攔了下來,要不然咋能賣到半兩銀子呢。”
李大牛咧著嘴,一臉的得意,“等下次再弄它幾隻,到時候一隻就賣他一兩銀子,你是沒聽到那人說的話,他可是說了他家少爺就吃上咱家的雞了,還說下次一定全部賣給他,多少錢都樂意。”
“真的?”正在數錢的趙枝一聽這話,一股腦的把錢袋子塞到懷裏,扯著李大牛的胳膊道,“那人真這樣說了?”
李大牛嘿嘿一笑,“那還有假麼。”說著,從懷裏摸出來個銀錠子在趙枝眼前晃了晃,“瞧見沒,這是人家給的定金,整整一兩銀子,到時候拿來幾隻雞,他就還給幾兩。”
趙枝雙眼放光的瞅著那銀錠子,一把搶了過來放進嘴裏咬了咬,隨後便伸手入懷,藏了起來。
見銀子沒了,李大牛差點兒一口老血噴出來,心裏悔的要死,可再怎麼不甘,他也不敢再開口要回來,隻能想著下次賣雞的時候,管那人多要出一些,好自己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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