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耀陽!你已經有個好好的完整的家了,幹什麼還不放過我們!我跟芽芽在一起相依為命這麼多年,要不是這次因為工作的事情我也不會回來!我這就走!我馬上就走!你還可以像從前一樣當我們兩個在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幹嘛還要苦苦相逼!”
裴淼心急得就快哭出聲,衝上前去用力想要搶回芽芽,可是那男人似乎就是鐵了心的,抱著家夥一個轉身,任她怎麼伸了手來搶就是不給她。
裴淼心在這邊急得跳腳,家夥則在曲耀陽的懷裏急得大哭:“嗚……麻麻……”
裴淼心看到女兒哭花聊臉,整個心疼到都揪了起來,可這該死的男人就像是成心跟她對著幹似的,她越著急他越冷靜,也不管家夥在他懷裏掙紮還是踢踹,他就是死死抱著她不放開。
該吼的該罵的,甚至連拳打腳踢裴淼心都用上了,可男與女之間的那點力量懸殊還是讓她拿麵前這該死的男人一點辦法都沒櫻
“曲耀陽!”又一聲疾呼,她終是忍不住哭出聲來,“你到底想要我怎麼樣啊!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自己做錯事了還不行嗎?四年前你已經教過我一次,我懂了,我以後都不會再犯了!可芽芽是我的,是我生的,你還給我好不好啊?我答應你,我現在就答應你好不好,我馬上把工作辭了,我斷了與國內的一切往來,我現在就走,馬上就走,你還當我沒回來打擾過你行不行?”
“不可能!”看到她哭,一張梨花帶雨的臉蛋滿滿都是嬌柔,曲耀陽卻依然麵無表情站在那裏,好像鐵了什麼心,就是要看這個表麵上裝得高貴大方又自信美麗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失聲崩潰。
他還記得a市馬路邊那驚鴻一瞥,他明明是看到她在人群中出現,可卻恍惚得一切好像都在夢裏。
四年未見,這個不告而別的女人,他總以為這四年來故意克製著自己不去想不去提,就能忘掉那個突然找不見她,好像丟了全世界一樣無辜彷徨的夜。
四年來,他依然背負著曲家長子的身份,一麵用心經營著公司,一麵又要照顧家中的老跟弟妹,哪怕一個人被工作和生活的煩躁壓得喘不過氣來時,他總會時不時地想起她,以及她身上淺淡的薄荷香氣。
可是她突然不告而別。
在他帶著一顆滿是歉疚與負罪的心回到她跟他的那套房子,在他熱切地期盼著她承諾要做給他吃的麻辣火鍋之時,她居然早就人去樓空,唯獨給他留下一間漾滿她氣息的空房子。
知道那刻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再一次被同一個過會等他的女人欺騙,再次那麼熱切地對明明早不該信任的她抱有一絲幻想,可她回報給他的結果,就是一次次地讓他失望,一次次地害得他五髒六腑都疼。
那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他在那套房子裏坐了七,整整七,一邊打電話一邊抽煙。
那時候他的腦子就像是變成了黑白色的錄影機,一遍遍翻來覆去播放著好幾年前的畫麵,畫麵裏的一切好像都是黑白,隻有一張姑娘似火青春的嬌顏綻放光彩。
他想她也許隻是貪玩,氣他這六年的冷漠和對待,又氣他倉皇無奈之下做出要同芷柔結婚的決定,所以獨自跑出去散心,散完了,累了,她就會回家,然後給他做飯,一切的一切,還像曾經。
可是等到第十的時候,他的精神已經麻木,夾著香煙的手也開始顫抖。
他知道當時在麗江遇到地震時的暈眩感又來了,這次不隻是心疼,他連胃給五髒六腑都開始不對勁,吃不下東西也睡不著覺,整個人倉皇無措得什麼事都做不成。
最後那房子裏來找到他的人是夏芷柔。他不知道她從哪得到的消息,聽他在這裏安置了一套房子。哭得滿麵淚痕的女人一進門就撲進他的懷裏,問他:“耀陽,你是不是已經想清楚了,你要她不要我,這次我才是三?”
那時候他喉嚨幹澀,要的什麼話梗在喉頭,生咽半,就是一個字都不出來。
可這次夏芷柔卻不是一個人來,她還帶來了曲母跟曲婉婉。
幾個人一出現在這門口,看到自己不修邊幅的憔悴模樣,曲母衝上前二話沒就給了他一記耳光。
曲耀陽被打蒙了,曲婉婉到是清醒著輕叫著拉住曲母,“媽!你為什麼要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