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寢室中的人,一頭唏噓的頭發,拉渣的胡子,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
但渾身髒兮兮,腳上全是泥土,剛走入寢室,立刻躺在了靠窗的鐵床上。
“法君,你認識此人?”
商仁壓低聲音,有些好奇。
這隻是個很平凡的社會底層,以秦法君的身份,居然認識?
“此乃我洞府山下的村民,為人遊手好閑,口頭禪是’工作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去當民夫’”輕撫白須,秦法君解釋說道:“此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偷馬車的車輪,然後拿到其他地方去販賣。”
原來這叫“格瓦拉”的村民,本是個村痞,遊手好閑,經常偷馬車的輪子。
本來這樣的小人物,秦法君卻不可能認識的。
但巧合的是,秦法君的馬車,在這二十年內,被格瓦拉偷了足足十次!而且每一次車輪被偷,都是在不同的國度!如此反反複複,試問秦法君對格瓦拉,如何能不印象深刻?
卻不曾想,這個喜歡偷車輪的老賊,居然跑到了梅山,而且還當了個民夫。
“莫非這格瓦拉,是來偷車輪的?”
商仁有些呆滯。
難道格瓦拉不知道,如今強漢並不安全,隨時都有可能被滅國?
“看什麼看,我告訴你們,當乞丐是最沒出息的,孬種!”
躺了一會兒之後,格瓦拉從鐵床爬起來,指著眾人就是一頓罵。
“想當年,老子一輩子都不想當民夫,天天去偷車輪子,最終還偷到了漢王的頭上。”
“可你們猜怎麼著?
漢王居然饒恕了我,還說生活本就不容易。”
“而且漢王還說了,強漢可以打工贖罪,這叫什麼勞什麼改造。”
“我格瓦拉來到梅山之後,每日一頓三餐,頓頓都有肉,還不要錢!”
“在這裏,隻要你們肯努力工作,那就餓不死,還能賺錢!”
“漢王還說了,在這打工十年,我就能出去了,還能入戶籍,在梅山這區域買房!”
說話之間,在格瓦拉的臉上,滿是滿足的笑容。
“竟然是這樣?”
秦法君再次驚呆了,忍不住問道:“我聽聞律法律法,到這梅山改造的人,都必須通過考核才能離開,你能通過?”
秦法君沒記錯的話,格瓦拉壓根不識字,他十年後如何考核?
“這還不簡單,每周日不上班,漢王會派遣先生過來,專門教我們識字。”
“漢王說了,十年後無論我們去哪,無論是否加入強漢,他都教我們認字。”
“對了,漢王的原話是這樣的,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具體啥意思我也不懂,反正我覺得挺好。”
說完,格瓦拉繼續睡覺,很快鼾聲如雷。
靜!全場死一般的沉靜。
這五個來自法家三派的強者,都陷入了無盡的震撼中。
他們本就對葉秋和強漢有好感,如今的遭遇,更是讓他們加深了這種印象。
“法君,這不過是一家之言,具體如何,咱們不如劉子昂此地,繼續看看?”
商仁壓低聲音,試探的問道。
“既然要留下,那就讓外麵的法家弟子,都到梅山來當民夫。”
沉吟片刻,秦法君目帶嚴肅:“若格瓦拉說言為真,那我等留在強漢,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