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央見我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笑道。“還不快回寢宮等著我大哥麒麟金甲來抓你不成?”
一個美的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女子,一個自己相公的心上人自己的頭號情敵,即便我深知有她在我便永遠得不到幸福,可是當這樣一個癡情的悲涼女子慘死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心裏的滋味是疼的。
那一整晚,我都未曾合上眼。
眼中盡是蘇梅臨死前絕望而又不甘的眼神,瞳孔就這樣一點一點沒有了焦距,一點一點的散開。
薄情之人,負了多少癡心女子。
想那朱紅鮮血大口噴出,必然如沉央所說的自縊而死,可是寧願在不愛之人懷中苟延殘喘,隻為了一見所愛之人的蘇梅,怎麼可能會輕易了斷自己的性命。
一個有一個的謎團就這樣在我腦海。
若是那日琅鑰閣,她允了殷墨九一同離去,會不會又是另一種結局呢
次日,鎮國九誅王爺正室王妃蘇氏梅女,因病猝死與長樂殿中,追封鎮國夫人,葬於王室陵墓。
宮中的規矩就是這樣,宮人妃子或是哪家不得寵的娘娘被誰謀害或是被逼自縊,都是以因病猝死公諸於世。
在殷墨九一早衝進來之前,我以為他會是一副瘋了一般的樣子直奔蘇梅靈柩之前。
誰知沒有,他的眼神很是平靜,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蘇梅之死,皇宮在殷日淵分位之下的皇子大臣理應都去吊唁,殷墨九以示如此。
他竟然沒有找阮瑟。
“跟我走。”他突然衝進我的香帳,、猛地把我從床榻上拎了起來、
驚的手忙腳亂我半遮半掩的掩著我還未穿好的衣衫。
“有什麼可擋的,”殷墨九瞥了一眼我淩亂的頭發,緊接又不屑的看了一眼我雙手緊抱著的肩膀。“竹林那夜早就被我看個幹淨了。”
“你!”心中好生憤怒,所愛之人剛死不過一日,他竟有心思對我說這般膚淺的話。
“為什麼你不找阮瑟?”記得之前,凡是能和殷墨九同時出現場合阮瑟定是不會錯過的。
他並未理會我的問題,隻是喚來隨身的宮女,拿起一身華貴的常服,扔在了我的床榻上。
“給她換上。”
然後七八個宮女一邊慌張忙亂的給我更衣,一邊口中碎碎念,娘娘得罪了,娘娘得罪了。
顧不得我允不允許,一身刺有彩鵲銀絲的白色冠服這樣強加到我的身上。
我知道,殷墨九選我的理由定是我雖然在這宮中沒有半點人脈,總算跟那阮瑟比起來,還是識大體的女子。
長樂殿內。
作一花梨紫檀木棺,擺放於長樂大殿的中央,棺中女子含羞閉目,完全不似死去多時。
殷日淵一身黃金鎧甲,赤月寶島跨於腰間,睜睜佇立棺木之前。
長樂殿中所有人皆是一身白衣,唯有這一身明黃的金色鎧甲,是對妻子最後的悼念。
看眼前一九尺男兒為一女子這般深情執念裂肺撕心,自然是愛到深處。
而殷墨九,卻並不是如我想象那般痛楚,難過。
隻是眼前殷日淵看殷墨九的眼神,如暗瞳嗜血一般的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