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妃體質本虛弱,再加上受了極刑,怕是,撐不了多久了……”太醫撤下我腕上的金絲,歎了一口氣,什麼?難道太醫言中之意,便是我要死了麼、
我看到殷墨九如狂獅一般憤怒的扼住太醫的衣領,然後字字狠辣的說:“她不能死,本王絕不允許她死!”眼中充血,帶著極致盛怒的火焰。
太醫連忙跪地叩拜:“王爺,王妃受的,可是毒蛇噬骨的極刑啊。”太醫說這句話的時候,分明有了顫抖著的哭腔。殷墨九驟然吃了一驚,“什麼,毒蛇?”太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臉無奈道:“這毒蛇蠱是世上罕見的毒刑,千萬劇毒蠱蛇從毛孔施以全身,穿過心髒再由毛孔出來,這其中的折磨,王妃一個女子,能醒過來已然是奇跡了。”
我看到殷墨九凝視過來憐惜的目光,故意將頭轉向另一側。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我,你受了蛇刑?”他冷冷的問。受刑?自我那日挨過萬條毒蛇之後,什麼痛,都變得不痛了。
太醫陸續說道:“王妃已然毒液遍布全身了,怕是神現在世,也救不了了、”然後整理者衣箱,準備離去,卻被殷墨九一把攔下。
“可否延續她的壽命?”
殷墨九但求太醫一試,銀針差至我的四肢,頭顱,額穴,頓時隻覺得渾身都沒有了氣力,整個人躺在那,仿佛一場夢,一切的一切,朝歌,紂王,妲己,未央宮,白笙,寒譚,雛瑾,殷墨九,也好,就這樣散了吧,散了吧。
我聽到殷墨九狂奔出去,離開了我的病塌之上。
一屋子的人抽泣著,胸口疼得愈來愈厲害,在一咳,竟咳出了血。就在我覺得我已然要一命嗚呼的時候殷墨九又衝了進來,橫抱起病塌上隻穿著薄薄衣紗的我便上了馬。
後麵以九娘和檸翠為首的人在那一邊跪拜一邊求著哭著說:“娘娘的身子可禁不起這般折騰啊。”殷墨九並未理會,解下他馬裝鬥篷,裹住了我冰涼的軀體。
他淩空上馬,把我攬入懷中坐於馬鞍之前,雙手環過我的腰間緊緊地抓住了馬韁。
馬上顛簸,發絲狂舞,我慘白的麵色,嘴唇也因為劇毒而變得幽紫。“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兒……”我斷斷續續的喘息著。
殷墨九並不理會隻是用著疾馳的速度一路帶我在馬上狂奔。因為劇烈顛簸殷墨九有了微微的喘息:“別說話,不想死就別說話,”清風拂過,殷墨九的手緊緊的夾住懷中的我,仿佛是生怕我因為劇烈的顛簸而摔下馬。
我終究不在掙紮,乖乖的在他懷中,意識越來越模糊,我仿佛聽見殷墨九說,琅琅,你不能死,琅琅,你不要死,我仿佛能感覺到一地濕潤的,像是眼淚一般的東西滴落在我的臉上,瞬間劃落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