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
客棧小院中,屏若一臉哭泣著求著殷墨九不要走,然後拚命的給我賠罪,就算這丫頭刁鑽跋扈可是對墨九終究是一番真心。
墨九才不肯理會,正要出院子的時候,一排排兵馬憤湧而至,包圍了整個客棧小院,將四周圍的水泄不通。
這一身身的鎧甲我認得,刺眼虹光,是東夏帝國的兵馬,殷墨九下意識的將我護在身後,已戰馬匆匆而來,屏若驚呆,蘭姨匆匆自房門跑了出來,直驚訝道:“發生了什麼?”
戰馬上下來的那個人我也識得,是殷千滄。
殷墨九敵意的注視著他,道:“父王既然已放我們離宮,今日又派你來作甚麼?”
殷千滄下馬,一身鎧甲伶仃作響,跪地行禮道:“陛下禦旨,命王爺立刻殺了身邊這女子,回宮複職領命!”
說罷殷千滄看了我一眼,似乎注意到了我手上的疤痕,微微一瞥,殷墨九冷眼道:“笑話,一代君王則能出爾反爾。”
我持一把油紙傘,遮擋著劇烈的陽光,躲在殷墨九身後,殷千滄的身邊沒有哪隻淺藍色的小狐狸,屏若和蘭姨驚詫的睜大了眼睛,“殷公子竟是第一大國東夏的王爺?”
我點點頭,墨九上前,殷千滄起身,目光凝重,卻又不敢以下犯上的樣子,道:“如今國之皇子中唯有殿下有能力繼承大統,陛下此意已決必須要殿下回宮。”
殷墨九看了我一眼,“我已決意離開皇宮同她在一起,”字字狠辣目光冷傲道:“滾回你的東夏皇城,告訴父王,我死不從命。”
殷千滄仍舊有耐心,勸解道:“殿下離宮已近一年時日,難道真的甘心舍棄那些生來的繁華,甚至是整個天下,過著這般平淡的生活麼?”
“僅靠麥字畫過完餘生麼?”殷千滄冷笑道:“宮外的生活適不適合殿下,殿下自己心知肚明。”
殷墨九倒是被他說的沒了耐心,“與你何幹?”一句與你何幹,冷冷的給了殷千滄一個回應,殷千滄還不甘心,想必他定是領命而來必須要將墨九帶回去的,瞥了一眼我的手,我慌忙縮了回去,他卻大聲揚言道。
“殿下何必為了一個轉身妖孽斷送了整個皇權天下,”說罷指向我,“你看她氣息薄弱見不得光的樣子,怕是要魂飛魄散了。”
殷墨九沒有我想象中的震驚,也沒有回頭,我不知道為什麼一路幫助我的殷千滄如今要這般害我,墨九白羽雙肩飄零,發絲微浮,緊緊握著手中的藍玉寶劍,青筋暴起。
“你廢話太多了,本王殺了你!”
殷墨九縱身而起,一劍刺向殷千滄,他來不及閃躲,腰間環帶被擦出了一個口子,一劍擦過,道:“魂飛魄散與你何幹,若不是看在你是皇叔的兒子,衝你一番話我也要取你性命!”
兵士門見殷千滄險些受傷,群湧而起,紛紛衝上來,持矛槍直逼殷墨九刺來,殷墨九縱身越起,一個閃躲,躲了過去。
殷千滄見狀,大聲道:“住手!”一生喝令:“統統都給我退下!”
“王爺,屬下隻有得罪了。”殷千滄拘禮一番,喝令而起道:“拿下那妖女,送五王爺回宮!”
殷墨九藍玉寶劍出鞘,銀刃鋒芒氣勢衝天,強光之中刺眼奪目,如冰石般劍刃耀眼,撇嘴冷漠道:“就憑你們!”
他回眸淺笑,“琅琅,抓緊了。”
我點點頭,扔掉手中的油紙傘,雙手緊緊環繞在他的腰間,太陽真的很刺眼,讓我睜不開眼睛,無論如何,為了我腹中的胎兒,我定要保全了我這條性命。
殷墨九執劍殺人,殺得,是他曾經最重用的兵士,是他曾經最愛帶的子民,隻為了我這一個妖孽。
慌亂之中,客戰中的人四處逃竄,殷墨九一劍封喉,取血奪命,殺了一人又一人,踩在腳下,我閉上眼睛不敢看這一切,他踩屍而起,縱身越上,淩亂之中隻聽見那殷千滄焦急大喊道:“殺了那妖女即可,千萬不可上五殿下分毫!”
看得出這定是訓練有素的兵馬,如此強大的輕功和內力,直湧上天,將我和殷墨九團團包圍住,一槍刺來,殷墨九一掌將我推開,淩空一劍,劃破了那人的喉嚨。
我被推到一邊,癱軟在地上,身後一劍刺來我猛地閃躲,手臂砍出了一道血痕,殷墨九見狀,飛速閃身,將那砍我之人一劍刺入腹部,倒地而死。
“你怎麼樣?”他轉頭焦急問我,說著一劍又砍下一人頭顱,我哀求道:“墨九,我真的不想死,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他點頭,“我知道。”示意我一個心安的目光,然後飛身閃過,直逼兵馬之中,慌亂之中將我緊緊護在身後。
他飛身越到殷千滄的戰馬身邊,扯住我的手臂,將我扶上馬。“你先走!”
我看到他胸口上一刀刀的血痕,盡管殷千滄拚命吩咐不要傷五殿下分毫,可他終究為了護我,一刀一刀的傷口滴落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