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決殿中,冥火幽光,籠罩整個漆黑山穀,暗穀之中,骷髏盤旋的入殿路中,兩岸撩火焚石,磐石鐵鎖,泣血成冰,幽冥之際,暗穀深處自六界之外極陰之地,焦冥綠幽,暗穀鬼火,此乃魔尊絕殺殿處。
白笙冷眸幽瞳,一席白衣清影幻影幻逸,手持一把銀蠶絲拂塵,墨發銀縷垂落額前,全身上下如寒冰一般冰冷,自暗穀輪回之道,闖入這魔決殿中。
魔決殿傲骨寒涼,空無一人隻有些許幽冥之魄,白笙眼忘四周,淡漠如塵,拂塵一揮,身起墜落,將一切虛幻之象化作虛無。
一團赤冥火球自天際降落,伴隨著點點幽光,幻化成一妖媚男子,雙翅黑羽插於肩膀,魔刀賜予手臂之處,臉頰一抹麒麟紋畫邪魅無雙,魔尊盛怒,額間一點閃電符文鑲著幽紅之穀,發出一道驚人的魄力朝白笙襲來。
白笙冰冷蔑笑,嘴角上揚,瞥了一眼那驚人刺眼的虹光,身向後傾,薄紗飄起,銀白冰石鑲之盔甲在夜魅之中閃閃發光,發絲輕饒,拂塵一會,輕易便擋了回去。
拂塵落下,魔君降臨魔決殿,眼忘數萬年來井水不犯河水的白笙,今日竟親臨這魔決殿中,數萬年前的那場六界神魔大戰,他與他,一人難解怨氣走火成魔淪於魔道,一人看破塵世殺入天宮封神敬仰。
魔君朗聲大笑,幽瞳紅發,聲音回蕩整個幽穀冥殿之中,“白笙,你今日竟敢來我這魔決殿,自行找死!”
手臂一揮,魔君眼神憤怒仇恨衝天,暗想數萬年他苦苦尋他決一死戰他卻始終不願離開九重天闕,如今竟為了一個女子殺入這魔決殿中。
一抹銀刀幻影朝白笙此去,黑煙光暈如毒物一般環繞在白笙的純淨薄紗之外,
白笙拂塵幻化一把銀羽幻劍,如浩瀚星空,如淩峰蒼雲,縱身越起,一劍將那幻影刀打散在空中,四零散落。
白笙緩緩下落,“交出她。
冰冷目光瞥了一眼魔君,銀羽幻劍是閃爍無限星光,白笙冰肌玉骨,淺藍幽瞳,眉心一顆決冰鑽耀眼了整個幽穀。
“哈哈哈!”魔君卻突然大笑起來,“一個妖孽,竟值得你破了誓言踏入魔決殿,”他嘲諷白笙道:“你可別忘了,妲己,可是我魔界的人!”
“她不是妲己。”
白笙心有些隱隱作痛,竟不知何時起,他也知道何為心痛的感覺了,數萬年前,他孤身一人闖入九重天闕解救了所有被妖孽之氣折磨下的生靈,從此六界之中再無敵手,孤傲盡攬九重天闕數萬年。
他隱約還會想起,那日九重天闕冰冷刺骨的未央寒譚之中,他將自己的心徒手挖出,葬在了那銷魂噬骨般極寒的潭水之中。
從此他便成了無心之人,神界人人懼他,連天帝也不得不讓他三分顏麵,從來無心去管六界之事,隻守在九重天闕那盤龍冰石前,靈氣鎮的那鎮壓在寒潭之中的妖孽魂飛魄散。
這樣一凝望,便是幾萬年。
當她還是妲己,被他鎮壓在九重天闕的時候,他諷她笑她淩辱她,不過是六界之中最底層的妖孽,眼見那酷刑日日夜夜將她折磨的痛不欲生,他也從未有過半分同情。
他心冷如冰,從不會對一向視為卑賤的妖孽新生惻隱。
直到她冰肌玉骨,被浮石台上的鎖鏈折磨的幾近腐爛,本該在極寒酷刑之下魂飛魄散永不超生的她全然憑著自己心中意念承受了一千年。
“大人,你可知愛為何物?”
那是她還是九尾狐妖的時候,最後對他說的一句話。
“妲己,你隻有一世機會,這一世,你要好好做人。”
他放她轉生,一句賭注要她受盡紅塵之中搓骨削皮之痛,如今應驗了,這一世清澈如水的琅琅,承受了比妲己更殘酷的折磨。
他竟有些新生惻隱。
“哈哈哈!“所有的思緒在魔君肆虐狂笑聲中打斷,“我魔決殿豈是你想救誰就救誰的,本尊偏不放人,看你能奈我何!”
白笙蔑笑,不屑一顧抹上了嘴角,冰冷目光帶了幾分無謂,
“三萬年前你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也不是。”
白笙淩空躍起,整個清影飛上蒼穹,一抹幻劍持於掌間,目光凝重,眉心皓石冰鑽閃出刺眼的銀光,發絲漂浮,一劍刺過,魔君手臂彎刀黑羽縱身一擋,白笙淩空回旋,同皎月之力融為一體,魔君黑羽劃過,無數隻吸血蝙蝠自蒼穹暗夜之處襲來,群圍困住白笙的身體,白笙閉眼,絕美臉龐,眉心皓石冰鑽閃出一股強光如氣罩一般籠罩住了自己的身體,那蝙蝠群而攻之欲吸了白笙的血液,卻被硬生生的擋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