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見到如此哄亂的一幕,老首長的臉色也隨之沉了下去,在一旁大概了解一下整件事情的原委,抬手衝著徐曉峰招了招,示意他過來。
“小徐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真把人家的車給撞了?”老首長麵帶微笑的問道,不過徐曉峰多少能夠察覺到,在老首長那笑容的背後,隱隱帶著一絲威壓。
徐曉峰坦然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我是撞了這幫人的車,不過若不是這幫人的嘴太欠,我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去撞他們的車。”
即便是感受到眼前這位老人的語氣中,隱隱透露出一絲不滿,徐曉峰也依然無所顧忌,想要他賠錢?除非太陽大西邊兒出來!
“哦?那你說說看!”
當下,徐曉峰將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其中沒有任何的添油加醋,也沒有任何隱瞞的地方。
老首長在聽完之後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的表情,這讓在場的眾人們,誰也猜不到他此刻的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時候,陪同在老首長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突然開口說話了,看上去,似乎對老首長的個性頗為了解。
“小徐啊,對方說那些挑釁你的話固然不對,可是你做的也稍稍過了一點,我看這件事情你們不如私了算了?這麼多人聚集在醫院裏吵吵鬧鬧的,影響也太不好了。”
其實他這話說得也沒什麼問題,隻不過他的動機已經被徐曉峰洞察到了,看他麵向老首長,一臉討好的表情,顯然是為了想要在老首長麵前表現一下,才說出的這番話。
如果眼下換做旁人,說不定中年男子直接就開口訓斥了,隻不過徐曉峰明顯是受到老首長青睞的人,中年男子也不敢隨意訓斥,所以才換成這般婉轉的語氣。
徐曉峰在心中一聲冷笑,也不接話,而是轉頭看向了老首長。
老首長沉默半晌,這個時候終於開口說話,聲如洪鍾一般的說道:“你覺得小徐做錯了嗎?嗬嗬,我倒不這麼認為。我看啊,不僅沒錯,反而應該記他一個大功。如果事實真如小徐所言,那麼這些人就是一群肆意攪動輿論,脅迫醫院的刁民,像這些專門靠著醫鬧謀生的刁民,就是應該要狠狠的懲戒一番!而且今天這事,是他們侮辱小徐和我那侄女在先,小徐身為我那侄女的貼身保鏢,不僅要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對於維護她的個人聲譽,那自然也是責無旁貸的!”
老首長擲地有聲。
中年男子揣摩了半天上意,卻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剛正不阿的老首長,竟然會對徐曉峰的行為表示支持。
一時間啞口無言,臉也漲得通紅,尷尬的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才好。
老首長的這番話,等於是為這件事情定了調,其他人隻要不是白癡,自然都知道應該怎麼處理。
笑著拍了拍徐曉峰的肩膀,老首長終於帶著眾人離去。
負責這塊片區的派出所所長張伯祥,終於在這個時候才終於趕到現場,一路跑得滿頭大汗的他,大老遠就看見吳躍輝陰沉著臉色,站在住院部的門口,正與一名年輕人交談著什麼。
再將目光往裏麵移去,隻見整個住院部一樓的大廳裏,鬧鬧哄哄的圍了一堆的人,張伯祥的心裏頓時就咯噔一下。
吳躍輝見領導們全都走完了,這家夥才姍姍來遲,當即冷著臉訓斥道:“我讓你五分鍾之內趕到,現在已經過去幾個五分鍾了?這就是你們派出所的出警速度?”
張伯祥額頭上冷汗如注,擦得衣袖都濕透了,哭喪著臉,唯唯諾諾的回道:“吳局,對不對,我真的已經是全力往這邊趕了,實在是路上太堵……”
“行了,我不想聽你這些廢話。”吳躍輝直接一擺手,當即打斷,然後指著大廳裏的郭友吳鳴等人,喝問道:“這些人是幹什麼的,你知道嗎?”
張伯祥伸著脖子,往大廳裏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道:“這幫人啊,我認識。”
吳躍輝狐疑道:“你認識?你怎麼認識的?”
“吳局,為首的那兩個,一個叫吳鳴,一個叫郭友,都是這一帶有名的小混混,平時就靠著一些下三濫的手段,訛詐普通老百姓的錢財過日子。”
吳躍輝聽罷,頓時就怒了,恨恨地說道:“張伯祥,你他媽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什麼還不采取行動,把這兩個為首的抓起來?任由這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勒索訛詐,醫院還要不要開展工作了?還要不要治病救人了?你這是瀆職,非常嚴重的瀆職,我看你這個所長已經沒有必要再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