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答應嗎？
想！
能答應嗎？
顯然沒法答應！
能拒絕嗎？
顯然更加沒法拒絕，因為他實在不忍傷害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心。
他的目光開始變得有些閃躲起來，因為他已經不敢再去看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神。
他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變得如此的忐忑。要知道，就算是當初在南美的時候，被人拿槍頂在腦門子上，他也沒有過如此的忐忑。
徐曉峰一開始還打算隨便找個借口，能拖一時是一時，可是轉念一想，覺得不能這麼自私。
畢竟陳馨瑤的年紀已經不小了，這麼拖著她，隻會更加的傷害她！
陳馨瑤鼓足了勇氣，才終於將這句話說了出來，心中即緊張又期待，一雙漂亮的眸子，一霎不霎的望著徐曉峰，隻希望能夠快點從他的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徐曉峰卻遲遲沒有反應，甚至眼神都變得飄忽不定起來，陳馨瑤的一顆心也逐漸跌入了穀底，變得冰冷。
徐曉峰的沉默，其實就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一聲歎息，陳馨瑤的表情開始變得冷漠起來，整個人翻過身去，背對著徐曉峰，蜷縮著，落寞的讓人心疼。
徐曉峰一根煙接著一根煙的抽著，終於，他做出了決定，狠狠的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摁滅。
“馨瑤，我得承認，我的確愛上你了。可是結婚這件事情，我沒法答應你。另外，我還有一件事情想要對你說。”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陳馨瑤冰冷的聲音響起。
“還有什麼可說的？你既然說你愛我，為什麼不願意娶我？難道是嫌棄我年紀大？配不上你？”
“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徐曉峰搖了搖，歎息道：“因為我已經結婚了，所以我沒法娶你。”
徐曉峰決定實話實說。
“什麼？”陳馨瑤‘噌’的一下坐了起來，轉過身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徐曉峰，“你……你再說一遍？”
“我很抱歉，我已經結婚了！”
“你……你結婚了？”
陳馨瑤白皙的俏臉，瞬間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淚水不爭氣的流淌出來。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渾身都在顫抖，一把掀開徐曉峰，抱住雙膝，將頭埋起來，無助的啜泣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欺騙你。”
徐曉峰的解釋多少顯得有些蒼白，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算有千言萬語，也難以安撫陳馨瑤的傷心。
一聲深深的歎息之後，徐曉峰決定讓她自己一個靜靜，在這個時候，就算他解釋再多，估計陳馨瑤也是聽不進去的。
徐曉峰站起身來，緩緩的將衣服穿好，準備離去。
可是就在徐曉峰剛剛將房門打開，準備走出去的時候，身後傳來的陳馨瑤抽抽噎噎的聲音。
“曉峰……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真愛我？”
徐曉峰沒有回頭，隻是低聲回應了一句，“愛！”
聽見徐曉峰的回答，陳馨瑤的臉色微微好轉一些，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緒，說道：“那好，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答應離婚，然後和我結婚，我可以不介意你的過往。”
陳馨瑤知道，這樣做，她等於成為了破壞別人家庭的小三，曾幾何時，她初嚐背叛的滋味時，對於這樣的小三，心中是何等的憎恨。
可是心中，她放下自尊，讓自己也成為自己曾經所憎恨的小三，隻是因為她不想失去這個男人。
徐曉峰明顯一愣，歎息道：“馨瑤，我真的很感謝你，說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也會有一個女人如此愛我。但是……我不能離婚……”
徐曉峰也很痛苦，如果拋開自己對華衛東的承諾，僅僅從個人的感情上來選擇，毫無疑問，他絕對會選擇陳馨瑤。
他沒法欺騙自己，華芊芊的確很優秀，可是就目前而言，他對陳馨瑤的感情，明顯更深一些。
這個時候，徐曉峰多少有些感慨命運的無常。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聽錯小舅的話，把華銀大廈聽成了華菱大廈，也許兩個人現在都不會這麼的痛苦。
期望再次化為泡影，陳馨瑤的眼中閃過一絲淒涼，無助的望著徐曉峰的背影，久久不語。
“但是我可以給你一個，如果你願意，我一定會對你負責。”片刻之後，徐曉峰開口說道。
陳馨瑤隻是冷笑，說道：“對我負責？你拿什麼負責？連婚姻都沒有的承諾，算承諾嗎？難道你想要我當你的地下情人？徐曉峰，你也太看低我陳馨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