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伯,你那裏還有麻沸散嗎?”姬千瓔將自己藥包裏的工具拿出來放在火上烤了一遍。
“還有,丫頭沒有別的辦法了?”郭神醫不死心,不過看了軍帳中躺著的滿臉血汙的李崇之後,瞬間無話可了。
這樣的傷還能吊著一口氣都已經是奇跡了,也不知道丫頭當時怎麼處理這傷口的。
李崇頭顱都已有些變了形,七竅都有血痕,在慢慢的滲血,換自己碰到這樣的傷患都沒有辦法可以吊住他一口氣,但丫頭卻做到了,難怪當初師弟一定要收她為徒,確實賦異稟。
夏無且看著姬千瓔拿出一柄薄薄,細細還亮閃閃的刀子劃開傷者的頭皮,他眼珠都快掉下來了,結結巴巴的問:“姑娘,你這是要幹嘛?”
姬千瓔蹙了蹙眉,這老頭子好瓜噪啊!剛才一進來就聽他絮絮叨叨的個沒完沒了,這不行那不行,什麼人命關不能這樣做。什麼我從醫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離譜的治療方法。姬千瓔心裏吐槽:你沒見過的東西多了去了,難不成你沒見過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嗎?
王賁目不轉睛的盯著姬千瓔,見她蹙眉,馬上明白了她嫌夏太醫太吵,手一招,帳外進來了個人,不由分便將夏太醫請出去。
夏無且本想問為何要將自己請出去但看王賁那張眉目森嚴,滿臉殺氣的臉他把剛準備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這王賁跟他爹王翦完全不一樣,王翦麵善,看起來慈眉善目,王賁則一臉嚴肅,看起來言笑不苟。
那邊嵩好幾個月沒有見管易了,這一刻正高心拉著管易嘰嘰喳喳:“管大哥,我好想你啊!”
管易笑著聽嵩嘰裏咕嚕的訴他在穹窿山郭神醫那裏的生活,看著嵩那漾及滿臉如清泉的波紋般的笑容,管易又想起了巫月兒,當初月兒也是這般靠在自己身邊跟自己述各種事,到高興處還倒在自己懷裏咯咯笑,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管易的眸子裏漸漸蓄起了薄霧,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絕對不會私自離開震澤湖,離開月兒。
殊不知道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數,他和月兒之間注定是有緣無份。
五更雞鳴聲響起,軍帳中,姬千瓔清除了李崇顱內淤積的血塊,足足有一大盆,軍帳外王賁看著端出去的那一大盆淤血咬牙切齒,暗暗發誓今生一定要將那個化蛇組織剿滅。
郭神醫看著姬千瓔嫻熟的拿出一枚針替傷者縫合傷口,瞪大了眼睛,疑惑地問:“丫頭,你以前處理過這樣的傷者嗎?”這麼匪夷所思的治療方法還是第一次見,這丫頭是從哪裏學來的?難道就是看看祖師爺的醫書學會的?那為什麼自己看了這麼多年,都能倒背如流了咋還沒有學會?
姬千瓔搖頭:“沒有,這是第一次。”
“啥?第一次?”郭神醫震驚,丫頭這是把人命當兒戲,連忙伸出手去探李崇的鼻息,還好,還好,有微弱的呼吸。
“師伯,我好了,接下去你來吧。”姬千瓔縫合好傷口又幫他搭了一下脈,脈搏雖輕但還算穩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