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軍帳中,王賁皺眉看著推演台上山嶺丘壑,他掃蕩六國的時候從未將自己放在這麼危險的境地,不知是匈奴還是月氏竟然能得這樣的高人相助?
“將軍,吃飯了。”林親衛端著食盒進去。
王賁用手輕輕的按壓著自己酸脹的太陽穴,淡淡地說道:“先放在一旁。”
“將軍。”林親衛皺眉道:“你已經好幾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了。”
王賁擺了擺手,沉聲道:“本將現在沒有胃口。”
……
軍帳外,管易將葵菜湯放置在一張木桌旁,薑白影則把餅從布袋裏拿出來一一放在木質的托盤上。
二十多個親衛分兩撥吃飯,輪到吃飯的親衛大馬金刀的坐在木桌前,狼吞虎咽的咬著那裏麵滿滿肉醬的大餅,這是小山特意在裏麵加了足足的肉醬。
“沒想到那幾個夥頭兵居然能做出這麼好吃的肉醬餅?”
“他們幾個怎麼可能?”其中一個嗤笑道,“那幾個木魚腦袋怎麼能想得出來?”
“我也不信。”
“能想的出來我們就不用吃這麼久的硬饃饃。”
親衛們議論紛紛,無不誇讚今日的肉醬餅美味。
“這位小兄弟,你好麵生,是新來的?”其中一個親衛吃完肉醬餅去薑白影那裏打葵菜湯。
薑白影高梳起來的發髻因為一路走過來有些淩亂,再加上被葵菜湯熏得臉頰兩側通紅,看起來就有些女孩子的嬌媚。
親衛大而粗且長滿毛的手捏起薑白影的下巴,“細皮嫩肉的,看著就像個女娃兒。”
幾個正排隊打葵菜湯的親衛對視了一眼,紛紛將如狼似虎的目光投向薑白影。
軍營中都是些大老粗,每打一次仗都要好幾個月,王賁將軍又軍紀嚴明,不準他們騷擾地方,也不準許軍營中有軍—妓存在。
他們這些大老爺們要麼憋著,要麼互相解決。
薑白影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她在軍營中已經無比的低調,但總有人不懷好意的開她的玩笑,故意觸碰她。
“謝大哥,這是我的人。”管易急忙上前來替她解圍。
“管兄弟。”那個捏著薑白影下巴的親衛鬆開了薑白影的下巴,“這是你的人?”管易是大公子的人,這是整個軍營眾所周知的事情。
所以大家對於他還是給足了麵子。
“嗯!謝大哥,今日的肉醬餅味道怎麼樣?”管易將薑白影拉至身後,自己替那些親衛舀葵菜湯。
“肉醬餅是管兄弟你做的?”這時大家恍然大悟。
“是的,本來我還想做蔥油餅,隻不過夥房沒有蔥,隻能作罷。”管易毫不客氣,“今日的葵菜湯,我也加了一點肉醬進去,你們嚐嚐是不是比尋常的葵菜湯美味不少?”
謝親衛接過盛葵菜湯的大陶碗,咕嚕一下就喝了一大半,“確實美味不少,有了管兄弟之後,我們這口舌之腹倒是解決了。”
待兩撥親衛都吃完了飯,管易幫薑白影將大桶搬回了夥房。
一路上,薑白影低著頭,長而卷翹的睫毛在微風中輕輕地搖曳著,高挺小巧的鼻梁,殷紅的唇,看著確實很像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