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真心以為自己和三房關係不錯。
畢竟,在秦宗之內,秦墨最看得上眼的就是三房了。
三房幫助他很多,甚至可以說,秦墨帶領墨葉剛進入上古戰場時,就是三房給他們的起步資金。
一直覺得,三房雖是敵人,但卻都是不錯的人。
沒想到……
原來在三房眼裏,他是這樣的存在。
著實有些傷了秦墨的心。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住了。
秦墨坐在那兒一口一口的喝著茶水,宗家父子倆,就像機關槍一樣,嘴巴噠噠噠的瘋狂漫罵著秦墨。
“夠了!”
終於,秦墨忍不住爆發了。
他猛地跳起來,一巴掌就呼在這父子倆的腦門上,打了個響亮。
頓時,兩人捂著腦袋,懵逼的看著‘韻團’,瞬間安靜下來。
“你們至於為了私人恩怨,去送葬一個團的嗎?”秦墨憤怒大罵道,“再說了!人家秦墨人不錯啊!你們要是成為洛神的一員,秦墨他肯定高興!”
宗勝低著頭,小聲嘀咕,“才不是私人恩怨,韻團你出去打聽打聽,整個三房就沒一個說他好的。”
聽到這話,秦墨憋屈的臉色通紅。
他確實坑了三房不少,但封宗沈銘副總督,給他們頒發威猛戰士這些,也沒少給三房好處……
咳,就算這些好處沒啥用。
但秦墨也最起碼有這個心意。
“我們要以大局為重。”秦墨壓下脾氣,耐著性子說,“去了散關,秦墨也可以為了以前的恩怨,和你們道歉。”
“再說了,以前是敵人,等入夥洛神,那就成了朋友,截然不同。”
“秦墨其實人真的不錯的,隻要多多相處,你們會發現他其實是一個寶藏男孩。”
秦墨臉不紅心不跳的說。
聽‘韻團’說這番話,著實有點兒奇怪。
宗沈銘和宗勝疑惑的上下打量了秦墨一下。
“韻團,您和秦墨,很熟?”宗沈銘疑惑問。
秦墨擺擺手,“不熟,但這人挺有個人魅力的,我雖未見其人,但也心神向往。”
聽韻團的話,父子倆差點兒吐了!
神特麼有個人魅力。
那貨除了賤,還能有啥?
“格局要大一些。”秦墨苦口婆心的說,“我們先要活下來,再想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難道還要因一個秦墨,葬送了整個三房?”
“他秦墨配嗎?”
眼看著勸說不了,秦墨又用了另一種方式。
果然……
宗沈銘和宗勝當即拍桌子,激動的喊道,“不配!”
“對啊!”秦墨笑道,“若三房全死了,不也正中了秦墨下懷?唯有先好好活著,再說以後複仇的事兒。”
韻團的一番話,令父子倆也是茅塞頓開。
尤其,最後說得這些話,甚是令兩人格外舒坦。
他們還不能死,那秦墨沒死,他們就不能死,區區為了一個秦墨,就把三房送進火葬場,這不是蠢是什麼?
宗沈銘也不再猶豫。
他低下頭,低聲道,“韻團,你怎麼計劃的,我都聽你的。”
三房的中帳大營封鎖起來。
三人在營帳裏,秘密會談幾天後的事宜。
黃昏的夕陽,轉眼落下。
一天的日子過得有些快,眨眼間就從人們指尖流過。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全部商討完畢。
父子倆恭敬的送秦墨出了三房大營。
“不知道該怎麼感謝韻團你。”
告別時,在大營門口,宗沈銘有些感動的說,“若不是韻團,我三房上千人的性命,就這麼稀裏糊塗葬送了。”
秦墨淡然的擺擺手。
“我隻是不希望有這麼多人犧牲。”
“我隻是不希望上千人的血染紅這片土地。”
“每個生命都是獨立的,不是別人的工具,不管郃團還是三房,都應該有自己的選擇,被拋棄,並不等於自我放棄。”
“我能救,自然要救!”
這番義正言辭的發言,令父子倆眼眶都有些濕潤了。
宗沈銘紅著眼眶,拉著宗勝當場給秦墨跪了下來。
“韻團大恩大德,我三房沒齒難忘!從此以後,我三房以韻團馬首是瞻!”宗沈銘跪在地上,抱拳表態。
多麼熟悉的話語,多麼熟悉的姿勢。
秦墨也同樣輕車熟路的將兩人攙扶起來,已不記得這是兩人多少次給他下跪了,“這是我作為一個人,一個大寫的人,該做的。”
說著,秦墨轉身離去,隻留下黃昏落盡時高大的背影。
那斜斜拉長的影子,宛若一個偉人。
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宗沈銘重重歎了口氣。
他忍不住感慨道,“人間君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