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被夢魘住(1 / 2)

叫聲引來了小飛,他打開燈,發現眼前的一幕,連忙跑到廚房那裏幾根筷子,塞進李思齊嘴裏,才讓阮溪的手指抽出來。

阮溪拿出疼的已經麻木的手指,看著潺潺流著鮮血的齒痕,幾乎要暈過去。

李思齊似乎平靜了下來,緩緩睜開眼睛,但是眼神確實渙散的,身體不停的顫抖著,他左右搖晃著腦袋,表情十分的無助和恐懼:“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會聽話,會聽話。”

小飛拿掉筷子,用雙手拍打李思齊的臉頰,焦急的喊道:“哥哥,醒醒。”

“他這是怎麼了?”阮溪忍著手指的疼痛問道。

“做噩夢了,哥哥,經常做噩夢,有時候可以醒來,有時候就被夢魘著了,然後就會這個樣子,通常多叫幾聲就好了。”小飛有些愧疚看了看阮溪的手說,“阮醫生,你要不要先包紮下。”

“先弄醒他再說,要不然很輕易便會咬斷舌頭,我還以為他有羊癲瘋呢?看著又不像!”阮溪無奈的上前,見小飛仍舊是溫柔的拍著他的臉頰。

便一把推開小飛說:“這樣不行,要這樣!”

說完,她用好的那隻手,狠狠的扇了李思齊一巴掌,一下子將李思齊頭昏眼花,眼冒金星。

李思齊仰著頭,緩和了好久,才反應過來,他緩緩抬頭看見阮溪跪坐在自己的身上,滿臉淚水,而小飛則在一邊看著自己,滿臉焦急。

“你們這是幹什麼?”李思齊莫名其妙的問,然後翹起頭看著阮溪說,“你坐我身上幹嘛?”

阮溪這才發現自己坐在他的肚子上,羞的連忙跳起來,下了床。

“唉,這怎麼有血?”李思齊指著被子上的血跡道。

“嘶,我的臉也好疼。”李思齊又捂著自己的臉頰,五官扭曲,“難道剛才我和你們打架了?”

阮溪沒好氣的摔門而出,找來急救藥箱,開始包紮自己的手指,清理好血跡,這才發現,齒痕深可見骨。

“風流大種狗!叫馬簡直是侮辱了馬的形象。”阮溪氣急敗壞的嘟囔道。

房間裏,小飛已將剛才的一幕將給李思齊聽,李思齊這才明白,是阮溪救了自己。他長長歎口氣,躺倒在床上,小飛問道:“哥哥,你剛才做夢了?”

李思齊點點頭。

“還是那個夢?”小飛問道。

李思齊搖搖頭說:“前麵是一樣的,但是後麵夢見自己跳到河裏,躲進了水裏。而他一直等在河岸,我憋不住了,隻得自己爬上去,又被他抓到……”

“好了,哥哥,還好隻是夢。”小飛安慰道。

李思齊沒有說話,是不是夢隻有他自己知道,他起身來到客廳,看見阮溪給自己的手指纏繃帶。

他走過去,接過繃帶,幫阮溪包紮起來。

“對不起。”他愧疚的說道。

阮溪沒有說話,低頭任由他包紮,沒想到李思齊動作極其熟練,三兩下便包紮好了,並且包紮的極其整齊。

“不如去醫院打一瓶消炎針吧。”李思齊看著阮溪已經略微有些腫的手指說。

阮溪挑了挑眉頭道:“你是覺得自己有病毒?”

李思齊啞然。

阮溪沒有理他,轉身回到房間,心情鬱悶的躺倒在床上,真的覺得這一天糟糕透了。

剛準備入睡,門上敲起了輕輕的敲門聲,阮溪正猶豫要不要開門,卻聽見李思齊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你不用開門,我想就這樣和你聊聊。你就當一個朋友聽聽就好了。”

阮溪翻了個身,將台燈打開。

“我剛才做了個夢,夢見我回到小時候,爸爸拿著一把掃帚,追著打我,我就跑,沿著山路跑,半路把鞋子都跑掉了,可是爸爸仍然沒有放棄追我,於是我看見一條小河,便跳了進去,本以為爸爸會離開,沒想到他一直等在岸邊,後來我憋不住了,自己乖乖的爬回岸上,咬著牙挨了一頓幾乎皮開肉綻的暴打,爸爸才扔掉打斷的掃帚,一個人回家,而我,總要等到天黑後,偷偷的溜到自己的床上。如果驚動了他,說不定就要睡在院子裏。”李思齊低聲的說,聲音極其平淡。

但是顯然夢裏的他,覺得很是恐懼。

“這隻是個夢,還是你真實經曆的?”阮溪問道。

李思齊沒有回答,阮溪起床來到門後,貼著耳朵聽了聽,發現外麵沒有了動靜,阮溪以為他走了,便轉身上床。

卻聽見他幽幽的說:“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