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賢伸手撓了撓後腦勺,這個要求合情合理,隻是作為受害者家屬去探視傷害者,顯然是少見的。
但是看著阮溪爸爸滿眼祈求的眼神,柯以賢想起了李思齊,一瞬間,他覺得就算為阮溪和她爸爸之間做些事情,那麼做這個事情的那個人也應該是他,而不是李思齊。
“好,我帶你去。但是你要保證,看一眼就好。不要引起不必要的亂子。”柯以賢認真的說。
阮溪爸爸感激的點點頭,再三保證一定看看就回去。
柯以賢並不十分相信這個男人,為了保險起見,將他帶到了拘留所的監控室內,調取了幾人的監控。
隔著監控,阮溪爸爸看的非常仔細,恨不得將臉貼在電腦頻幕上。看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抬起頭,看向柯以賢說:“好了。”
柯以賢挑了挑眉,領著他離開拘留所。
一路無言,事實上,柯以賢並不想和他過多的交流什麼,在幸福家庭長大的他,很難理解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是個什麼心理。
“聽說裏麵有個人家裏有關係的。所以才拘留十五天嗎?”阮溪爸爸忽然開口,打破了車內的沉寂。
柯以賢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說:“您聽誰說的?”
“就是聽別人說的。”他糊弄著說,“不過關係再大,也過不了你這關對嗎?”
“不是過不了我這關,是過不了法律這關,我們這是法製社會,凡事都要依法行事。”柯以賢認真的糾正道。
“哦,是嗎?”阮溪的爸爸縮了縮脖子說,“我隻是覺得,小溪都住院了,為什麼他們被罰的這麼輕。”
柯以賢挑了挑嘴角說:“這個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阮溪住院是因為失血過多,本身又貧血,導致的昏迷。經過醫院檢查沒有構成輕傷。而且通過調查,對方是和另一個當事人糾纏過程中,揮舞酒瓶,不小心打到了阮溪的後腦勺,不是故意傷人,而且他們事後態度也算是誠懇,積極進行賠償和認錯。按照治安條例,拘留五天到十天,但是,我個人覺得,他們行為是惡劣的,所以建議拘留15天,定期進行法製教育。”
阮溪爸爸縮了縮脖子,將目光投向了車外。
在醫院裏住了一周左右,實在受不了整日躺著的狀態,阮溪堅持要出院,柯以賢拗不過她,隻得妥協,答應她明天一早來接她出院,順便幫她辦理出院手續。
想著還要在醫院住一晚上,阮溪有些鬱悶,做完各種出院前的檢查,已是夜晚十點多了,和柯以賢閑聊了幾句,阮溪便沉沉的睡去。
早上睜開眼,坐在床邊的竟然是常成誌和藍婷。
“小柯,局裏有點事情。”倆人說話時,目光有些閃躲。
“哦。”阮溪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局裏有事也是正常的,她便沒有多想。
“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常成誌起身走了出去,藍婷則和阮溪一起收拾東西。
“一周前,我卡裏忽然多出來兩萬塊錢,是不是公司會計打錯了?”阮溪忽然問道。
藍婷搖搖頭說:“估計是那夥小年輕的賠償吧。將你打傷住院,賠點錢是應該的。柯以賢沒和你說?”
阮溪搖搖頭:“也許他忘記了吧。”
倆人一大沒一搭的聊著天,藍婷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阮溪瞟了一眼是常成誌打來的,藍婷接通後,隻聽常成誌說:“你下來辦下出院手續。”
“你不是在辦嗎?”藍婷問道。
“我剛看到李思齊從急救車上被抬下來了,準備跟上去看看。”電話那端傳來常成誌粗重的呼吸,“快點,我在電梯口等你。”
藍婷連忙掛掉電話,瞅了一眼阮溪後,沒有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剛才的對話,阮溪聽的是一清二楚,很想跟著常成誌一起去看看,但是想起李思齊之前冰冷的模樣,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