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你壓根不配為人!”阮溪再也聽不下去,她憤怒的看著PT,從未覺得眼前這個麵孔,竟然如此的生厭。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揮起右手狠狠的拍向PT的臉頰,清脆的巴掌聲響氣,驚動了低旋在頭頂上的海鳥群。
“來不及了,鎖定這個地方。”站在會議室裏,看著右邊大屏幕上播放的實時直播視頻,柯以賢神色嚴肅。
確定那些信號傳播來自海鳥後,緊接著便接到潛伏在海島四周的警察的彙報,附近的一處全是岩石的海島上,飛起了無數海鳥。
柯以賢連忙接過無線指揮器大吼道:“轉移目標,去那座海島。”
那是座被遺忘的海島,上麵全是低矮的岩石,成錐形堆積在島嶼上,搜尋的警察們繞著島嶼走了好幾圈,均未發現上麵可以藏身的地方,因此並未上島。
但是這麼多海鳥,一下子從岩石裏飛起來,就仿佛岩石忽然開了個口子一樣。
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柯以賢緊緊的盯著另一麵多媒體屏幕,看著那些潛伏的武警和警察朝那座岩石島靠攏,而實時直播視頻裏已經傳來李思齊竭斯底裏的吼叫聲。
柯以賢目光一滯,表情十分的痛苦,他對著無線指揮器大吼道:“加快速度!”
就在剛才,PT挨了阮溪一巴掌,雙眼瞬間射出憤恨的目光,那一巴掌和那句話,徹底打碎了他的理智,此刻的他靈魂已然墜入了魔窟,他憤怒看著阮溪,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緊接著,阮溪便感覺到支撐身體的力度陡然消失,地球的吸引力讓她的身體飛快墜落,僅僅是幾秒鍾的時間,阮溪便感覺到背部撞擊到碎石地麵,脊椎一節節的發出碎裂的卡擦聲。
“啊”她痛的忍不住大叫起來,臉上痛苦的表情讓她的五官揉捏到一起。
然而,這聲痛呼根本來不及完全叫出來,PT已經俯下身體,用雙手緊緊的捏住了她的喉嚨,痛呼聲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在她的喉嚨裏戛然而止,發出咯咯的嗚咽聲。
PT似乎仍然不滿意,他冷笑著,雙手使勁的合攏著,直到掐斷了阮溪喉嚨裏的呼吸和聲音。
他仍然使勁捏著,眼裏的恨意似乎已經達到了一種極致。
阮溪憋的滿臉通紅,眼球也漸漸充血,她看到PT那宛如魔鬼的恐怖笑容,感受著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
耳朵也似乎失去了聽力,海浪聲,風聲,海鳥翅膀的撲閃聲,以及李思齊撲上來時,憤怒的吼叫,一切都被按下了靜音鍵。
她隻看見,脖子青筋四起的李思齊撲了上來和PT扭打在一起,兩個都已經瘋狂的人在石子的地麵上,狠狠的打著對方,一拳一拳的下去,仿佛對方是沒有生命的死物一樣。
緩和了好久終於適應了氧氣的侵入,阮溪捂著自己的喉嚨,在地上喘著粗氣並咳嗽著,她看著和PT扭打著的李思齊,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曆史和現在總是驚人的巧合。
他們的第一次見麵,蘭市的機場裏,阮溪被犯病的邢大宇掐住的喉嚨,李思齊飛起一腳,和邢大宇扭打在一起。
而這一次,久別重逢的這一次,依然是阮溪被掐住了喉嚨,李思齊撲上來救了她。
也許這便是緣分吧!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救自己的這個男人是騎著白馬的王子,那麼她一定好好珍惜,就不會浪費那麼多和他廝守的每分每秒。
然而,還有機會嗎?
喉嚨火辣辣的疼痛著,她看著倆人扯打滾爬後直到岩石平台的邊上,李思齊終於無力糾纏,被PT反敗為勝,長期被精神病藥物蠶食著身體,李思齊已經不複在機場時的健康了。PT將他按在崖邊,無情的捶打著他的腦袋。那個內裏已經被傷害的千蒼百孔的地方,現在仍然遭受無情的傷害。
阮溪痛苦的哭了起來,不要,不要這樣,不要這樣對他。
她的李思齊,不可以被這樣無情的對待。
不可以!
想到這裏,她支撐著癱軟的身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撞向坐在李思齊身上的PT。
PT像個木偶一樣,朝崖底栽下去,甚至來不及發出驚恐的叫聲,就這樣消失在岩石邊緣,幸好李思齊反應及時,一把拉住了還處在慣性中的阮溪,在她即將和PT一起掉入岩石下方時,抱住了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