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粗糙的葡萄酒,與那些長安最名貴的葡萄相比又相差在哪裏呢,都是葡萄,都是酒,都是一樣的喝過讓人忘卻煩惱,男人舉杯消愁愁更愁。說起長安的名酒,最名貴的也無非就是我的拓跋酒莊的汗血伯爵,那也無非就是一種酒,也無非就是我家的先人們從西域學來的製造葡萄酒的技術,加上我的改造,叫人按照自行的方法,隨便起一個有氣勢的名字,然後放進最豪華的酒莊裏,那也就成為了長安,乃至大唐最名貴的酒,那又如何呢,王侯貴族們會抱著它直到酩酊大醉,皇帝也會把它放到宴請文人們的盛宴上,文人們會對著這酒杯詩意盎然,美女們也會在此時彈奏起琵琶,也許因為酒醉而麵貌緋紅,像是盛開的牡丹。還有嚶嚶的蜜蜂的聲音,那是琵琶的旋律吧。而那些酒就都是我拓跋禹一手釀造的,在長安恐怕要幾百兩一壇,而在西域的酒館裏,這東西就像是沙子一樣多,多的不值分文,卻可以讓人一樣的沉醉,一樣的浮想聯翩。
酒和人不是差不多的嗎,我是誰,我為何到此呢?我為何喝醉呢?那一切誰說的清楚呢,在長安的我,是揮金如土的不可一世的大公子,而在西域,轉戰到了這裏,我卻成了一個一條命分文不值的士兵,人哪裏有什麼貴賤呢?無非是出生的地方不一樣就不一樣了吧,那種事,誰說的清楚呢,富可敵國,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當年的神話,不過從前的有太多事我沒有提及,可能被流落到這裏絕不是什麼偶然,我的錢太多,勢力太大,也許那些王侯們會感到恐慌是吧,嗬嗬,拓跋家的未來,要不是西域那一次的動亂,要不是拓跋家的錢和商隊,族人全被卷進了**與沙漠之中,恐怕也沒有誰敢於推倒拓跋家,上次我去長安,是回到長安,蕭條啊,何等的蕭條啊,蕭條的說不清。絲綢之路對於長安意味著什麼呢,我拓跋禹以為就是命脈,命脈啊,當商路剛剛被阻斷幾個月間,當時何等繁華的長安居然看起來那般的蕭殺!
也許是我有一雙看到物是人非的眼睛吧,也許是我的心情的灰暗吧,長安怎麼會蕭殺成為那個樣子呢?商路被阻斷了,長安很多的商鋪就空無一物了,人也不見了,至少我拓跋家的那些產物,長安最大的賭場,長安最大的跑馬場,長安最大的圍獵場長安最大的酒莊,最大的絲綢店,最大的波斯珠寶店,大食香料店那些都不複存在了,那意味著我們數以千計的人失去了存活的地方,一大片的商家餓死了,而朝廷趁機在這時候毀掉了我拓跋禹,他們給了我一刀,還是在背後下的黑手,恐怕現在那些王侯的貴族們已經沒地方去圍獵,去賭,去喝西域的葡萄酒了吧,因為不論是誰,也根本沒有那麼多的資金維護那些巨型的大產業的運營,除非是大唐的戶部,可是如果戶部經營了那些生意,那麼恐怕大唐的官員都沒有錢可以開支了呢。還有,長安的很多揚州的絲綢商也隨之破產了,他們本該賣給拓跋家的絲綢現在已經沒人買得起了,所以絲綢不必然會變得極賤。我預料不錯的話,現在長安附近的那些平常的農戶都穿上了揚州的名貴的絲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