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市,看守所。
趙慧萬萬沒有想到這輩子還能和江中麵對麵坐著,更萬萬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形下,兩人之間隔著鐵柵欄,對麵的男人穿著樸素的不能再樸素的衣服,可跟自己身上的橘色馬甲比,又顯得那麼幹淨。
江中看著趙慧,她看起來不太好,雖然幾十年沒見,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年輕一些,但進了這種地方,一夜之間白發的都大有人在。
“你怎麼來了?”趙慧先說了話。
“我來問你一個問題。”江中說道。
趙慧:“什麼問題?”
“當年你知道晚晚是你女兒嗎?”江中問道。
趙慧愣了一瞬,沒有說話。
江中就知道了,他胸腔內積壓的憤怒一下子爆發了出來,抓著鐵欄杆的手背青筋凸起,咬牙切齒的說道:“趙慧,你還是人嗎?那是你親女兒,你辛辛苦苦十月懷胎,又含辛茹苦養了兩年的女兒,你已經自私的放棄她一次了,你怎麼還忍心害她,你知道她在牢裏差點死了嗎?”
“什麼死了?”趙慧一愣,下意識的道:“我都打點過了,獄警都會照顧她的。”
是,她是為了小女兒再一次放棄了大女兒,可她到底是江晚吟親生的母親,已經害她坐牢了,隻能從其他方麵補償她。
“你放屁!”江中氣的髒話都出來了,眼眶都紅了:“她在牢裏差點被侵犯,因為反抗的時候弄傷了對方,對方險些掐死她,她因此損傷了聲帶。你知道她的夢想嗎,她一直想當一名翻譯官,你不僅毀了她的清白,給了她一個販毒的罪名,你還毀了她的嗓子!”
趙慧不可思議:“不可能,從來沒人跟我說過。”
“趙慧,你現在還裝慈母有意義嗎?”江中冷嘲道。
趙慧說道:“我沒想過裝慈母,就像你說的,我不配當她媽媽,隻是你說的那件事,我真不知道,也絕對不是我安排的。”
江中不信她的話,嗤道:“是不是你安排的有辯解的必要嗎?要不是你,她能坐牢嗎?趙慧,人心都是肉長的,你怎麼忍心那樣對待晚晚,你可知道兩歲的時候你把她丟下,她找不到你哭的嗓子都發炎了,好長時間說不了話,整整自閉了一年,你傷害了她一次還不夠,還去傷害她第二次,你不止不配為人母,你也不配為人。”
麵對江中的指責和謾罵,趙慧一句話都不說,她不是那種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的人,傷害了就是傷害了,她不會為自己辯解。
江中罵了她半天她也沒有任何反應,把他氣的夠嗆,她這樣看在他眼裏,就是一點悔過之心,一點內疚之心都沒有。
“趙慧,你會得到報應的,你不是心疼你那個小女兒嗎?等著吧,你和你那個貪官的丈夫都被抓了,她也逃不掉,當年晚晚在牢裏受過的罪,你們一家人誰也別想逃掉。”江中說到這裏總算覺得氣順了點。
趙慧十分冷靜的道:“我們做的事伊伊一概不知。”
她和丈夫怎麼可能讓女兒知道那些事,防的就是這一天,他們夫妻倆是逃不掉的,但是他們能保住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