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走後,袁滿打了盆水要給江烈擦臉洗手,被江烈拒絕:“我自己來。”
“你來什麼來,能不能別逞強了。”袁滿在他麵前難得強勢:“我是醫生,從現在開始,你必須聽我的。”
江烈愣住。
袁滿怕自己壓不住他,又威脅:“你要不聽話,我就跟你爸告狀,反正來之前他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江烈失笑:“你拿雞毛當令箭?”
“你爸的話可不是雞毛,是聖旨。”袁滿瞪他:“你敢抗旨不遵?”
江烈不敢。
老實把手伸出來。
“這還差不多。”袁滿給他洗手,他手上沾了血,洗了幾遍才洗掉血腥味。
洗了手又擦臉,擦脖子,擦上身的其他地方,下半身江烈說什麼也不肯讓她擦,袁滿隻好讓他自己來。
江烈快速擦幹淨身體,換了身幹淨衣服。
袁滿等他好了才進來,把髒水倒掉,染了血的衣服也先拿出去,隨後拿了體溫計給他夾著,弄完這些才有空問吳畏當時的情況。
江烈當時離他最近,所以知道的最清楚,跟她仔細說了一番。
袁滿聽完鬆了口氣,說道:“還好,他的情況本來就比其他人嚴重,今晚能有這個表現,已經是好轉了。”
江烈也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齊磊他們的表現更好,你的治療方法很管用,明天我打份報告上去,給你記一功。”
“你都受傷了,我還記一功,不罰我就阿彌陀佛了。”袁滿可不敢邀功。
“一碼歸一碼,我這是出任務,出任務受傷是常態。”江烈讓她別往自己身上攬。
袁滿聽了這話卻更難受,她一時沒再說話。
五分鍾到了,她從他腋下拿出體溫計,沒發燒,但還得繼續觀察。
“先把藥吃了,然後睡一會,有孫齊他們呢,你不用掛心收尾工作。”袁滿倒了水,拿了藥給他。
江烈都配合吃了。
然後被強製躺到床上睡覺。
他想了想,那群盜墓賊基本都伏法了,孫齊他們留下配合警方押送,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遂放心睡去。
袁滿看了他一會,等他睡熟了又摸了摸額頭,體溫正常,她才出去找威廉,要看看齊磊他們如何了。
齊磊他們都很好,喝了藥睡的十分安穩。
兩人出來說話,先聊了後續的治療方案,商討後決定不再加強催眠,就讓他們記住昨晚看到的一切,進行潛移默化的脫敏治療。
“江烈怎麼樣?”聊完這事,威廉問道。
袁滿:“縫了十三針,他不肯打麻藥,生縫的。”
威廉倒吸一口涼氣:“他這麼猛嗎。”
袁滿搖頭:“他怕麻藥的副作用,他時常受傷,麻藥用多了,會影響他的大腦反應速度,所以外傷縫合他基本不打藥。”
威廉沉默了。
袁滿也沉默了,好一會,她才低低的說了句:“我感覺那些針就像縫在了我心上,我的心髒到現在還疼呢。”
威廉倏然看向她。
袁滿垂眸:“別問,我也不知道答案。”
威廉好笑,抬手揉了她一把:“不知道就好好問問自己,你是心理醫生,最會剖析心理,我隻希望你得到答案後不要退縮,勇敢點,江烈值得。”
袁滿似乎得到了莫大的鼓舞,她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