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是牛毛細雨似的箭,岑密飛射而來……
在地上的箭,很快就膝蓋般高,顯然他們是要阻斷馬車前校
夜離觴仍是氣定神閑,扶著歸嫻上了馬車,又進了車廂裏扶著她坐好,見花錯還臉色煞白地愣在馬車下,他掀開車窗垂簾,道,“人家冷燦是有兒女的,還不隻一個,這次也都來了。”
“呃……”原來擒賊先擒王這一計,也不是百試百靈的呀!
“你是要在這裏等著被射成馬蜂窩,還是上車一起回家?”
花錯忙上馬車,“為何不用飛的?你不是有翅膀嗎?”
夜離觴失笑,“飛著離開,如何把他們引到城門前?”
歸嫻從旁尷尬地看兩個男人,見花錯還要開口,便輕咳了一聲。
這廝一點都沒看出來,夜離觴看他的眼神,像看一隻呆頭鵝呀!
不過,呆頭鵝,和花錯這樣豔若雪狐的男子擱在一起,實在……相映成趣。
馬車走得異常慢,地上箭太多倒在其次,夜離觴一招隔空打牛,打在車廂上,真氣如龍,貼著地麵呼嘯而過,就清了一整條路。
兩匹馬閑庭信步就罷了,夜離觴甚至不時掀開車窗簾看看外麵的風景。
歸嫻見他這樣子,莫名地就放鬆下來,卻不禁為冷家那些遠道而來的人捏一把冷汗。
半個時辰後,馬車在大片紅眼吸血鬼的追蹤下,順利入了城門。
敵軍裏有人罵道,“原來夜離觴是一隻縮頭烏龜……”
城樓之上,卻忽然亂箭齊發……
那箭都是凝了內力、染了劇毒,且能破除敵方結界的純銀利箭……
宏大的城門在馬車後,轟然關上,歸嫻呼出一口氣,眼前一抹栗發飄近,她愕然微怔。
夜離觴就捧了她的臉兒,在她唇上輕輕一吻,迅速下了馬車,“花錯,你護送歸嫻回府!她若少一根頭發,回去我削了你的腦袋。”
歸嫻顰眉抿唇,唇瓣涼涼的。這一吻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更像是躲,又似怕她躲才這樣偷襲。
花錯卻沒注意到歸嫻的微妙,“他就這麼瞧不起我?”
“可能你被釘在牆上的事,讓他失望了。”話出口,見花錯臉色鐵青,歸嫻又忍不住懊惱起來,“花錯,我隻是揣測……”
花錯卻眸光沉沉地挫敗歎了口氣。
“不,你揣測的對,我留在你身邊,本就牽強。經此一事,也證明了,我連保護你的本事都沒有,或許,我應該回到十三身邊去了。”
“別這麼想,我當你是朋友,是家人。”
“可……若非我愚笨,也不會害你失去甄嬤嬤她們。若我是泓一,夜離觴早就罰我去牢裏麵壁思過,或者派我回西疆鎮守老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