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門開時的震動成為了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洛舒見到門外的米唐與季澤,還來不及什麼,就聽到了身後轟鳴般的巨響。
第一道門後的方室被徹底燒穿,而他們所在的位置也搖搖欲墜起來。
而接觸到新的空氣後,地下室裏原本已經漸漸趨於平穩的火勢,也再一次猛烈了起來。
不用再多什麼廢話,四人便一同往外跑去。
洛舒的速度明顯比三人都慢不少,季澤毫不猶豫地便一把將人抱了起來扛過肩頭,直把洛舒的腹部頂了個夠嗆。
待到他們終於跑出宅子大門的時候,火勢已經在整個地上空間裏蔓延開來。
洛舒被季澤放下後幹嘔了一會兒才緩過來,狠狠瞪了某人一眼,他回頭往郝家外宅看去,這棟頗具有曆史年份,已經在這片地區屹立了百多年的老宅,已經被熊熊大火和濃密的黑煙所包圍,再也看不出曾經精美的雕梁畫棟。
附近被方才的動靜驚起的居民也同樣發現了火情,遠處消防車的警笛聲已經在飛快接近了。
而原紛手裏拿著那摞重逾千金的書冊,立刻就與總局領導聯係,隨後隻跟洛舒打了個招呼,便匆匆離去了。
“總算有驚無險。”洛舒歎了口氣,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若是讓郝仁知道,自己不但沒死,還把他一心想要燒毀的罪證都統統帶了出來,會不會直接被氣到吐血?
“你這叫有驚無險?”卻不料季澤的聲音陰測測地在一邊響了起來,“那你不妨教教我,什麼才叫真的危險?”
洛舒脖頸後汗毛一豎,心裏哀叫一聲吾命休矣!麵上卻衝著愛人緩緩地扯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
之後不待他在狡辯什麼,就被季澤一把扯過狠狠地吻住了。
眼看著這倆秀愛狂又開始旁若無人,米唐無語地咳了一聲。
沒反應。
又咳一聲。
還是沒反應。
“咳咳咳咳咳!”
“你是剛才被煙嗆著了麼?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米唐:“……”
這特麼叫什麼事兒啊!
.
一夜之間,郝家外宅被付之一炬,而在火勢熄滅後,整個宅子周圍就被拉起了警戒線,日夜有專人看守。
幾日後,原紛帶著恢複健康的吳之贇,與國家武管委的專門人員,更是配合著部隊一起對郝家宅子下的密室、密道進行了清理。
吳之贇剛醒來的時候,見到鍾晴守在自己床邊,有一瞬間的發愣。
之後即便鍾晴一直留在病房照顧,他也依然對這個突然出現的母親有些適應不良。
他年幼時曾無數次猜測過自己的母親會是什麼樣的人,當初在劇組見到鍾晴時,也因為她與自己頗有相似的容貌而有過她會不會是自己母親的幻想。
可真當對方自稱他的母親,出現在他的生命裏時,他卻隻覺得無所適從。
“我的父親呢?”他看著鍾晴忙前忙後半晌,結果還是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逃走了。”
吳之贇聞言一呆,才反應過來,對方的應該是郝仁,於是搖了搖頭道:“那不是我的父親,我的父親是養父吳清湖。”
鍾晴聽到兒子的話,心裏有些複雜。
多年來,她也一直以為吳管家就是兒子的生父,在得知了郝家複雜的情況後,對吳管家其人有些感激也有些憤怒。
當初他通過機構找到她來代孕,她在多年後也一直沒有試著去尋找,就是因為一段時間的相處後讓她認定,對方會是個愛孩子的好父親。
最後得知真相讓她非常後悔,可前一晚上對方不顧一切地違背了郝仁的意願,把洛舒帶進郝宅救饒舉動,還是讓她對其有了些許改觀的。
而在兒子被救出後,他更是擋在兒子身前受了郝仁一槍。
現如今兒子醒來又這麼,或許,對方也沒有她所以為的那麼不稱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