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燕王應該在高級貴賓檔位,不會出入這種三等娛樂場所,可既然燕王來了,想必是來尋找樂子的,這黑幕布別的沒有,有的是興奮和刺激,三等場子雖然雜亂,卻能讓人熱血沸騰。
“原來是燕王殿下,我等聽燕王殿下箭法精妙,今日若能一睹為快,實乃一大幸事!”開始有人拍馬屁,恭維的意思明顯得很,當然也有人不買賬,擺明了沒把燕王放在眼裏,話的語氣也變了個調。
“既然是燕王殿下,我們得玩兒點有意思的……”話之人尖聲尖氣,就像清晨打鳴的公雞,長得也是尖頭尖腦,偏偏他還極為自戀的一甩頭發,覺得自己是個十足的美男子。
“得在理,一般的射殺我們見得多了,既然燕王殿下箭術高超,場上奴隸又是難得一見的黑馬,不如來個三箭齊發,也讓我等開開眼界,諸位覺得怎麼樣?”有些人本事不大,卻喜歡煽風點火,偏偏周圍人極為捧場,紛紛點頭是。
“這個主意不錯!”
“好啊!……”
“就是不知燕王殿下意下如何!”
一群人自顧自的討論起來,得眼冒金星,唾沫橫飛,燕傾傲心頭一冷,目光冷冽如冰,若一箭還好擋,可是三箭齊發,要想避過要害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裏麵的人大多來自黑道,不守規矩,做事也不按常理出牌,燕傾傲太了解這群人了,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他們什麼都能做出來。
“這有什麼意思?三箭齊發根本沒什麼難度,爺我也能做到,不就是眉心,嘴和喉嚨麼?這都玩兒膩了,要玩就玩點新鮮的。”
這三點都在一條直線上,隻要將箭放在一起,稍微拉開距離即可,對於一般的高手來,根本不成問題。
但如果三箭不在同一直線上,而且拉開一定的距離,就相當有難度,別人怕招惹燕王,他可不怕,燕王在黑道上根本沒什麼勢力,無非是仗著上麵的老太婆!
這道聲音引得眾人交頭接耳,本以為看來是燕王的麵子上,玩兒點簡單的,轉念一想,這裏又不講規矩,沒有王法,況且燕王在黑道上的勢力並不多,給燕王個鳥麵子!
“我們也覺得沒什麼意思!”
“這位少爺有什麼建議?”
“眉心,左掌心,右腿,若是燕王齊發三箭能正中這三點,爺我拜服!”這是身體最難融合的三點,不僅距離分布遠,而且比直線的三點射殺難度高出幾倍,這樣子才有看頭!
看場上的人紛紛眼露精光,那神情恍然大悟般,仿若在還可以這樣玩兒,雖然仍是三點,但難度卻成倍的增加了。
“沒問題,就這麼玩兒!”北寒逸勾唇一笑,看向那群桀驁不馴的黑道少年,年紀輕輕就膽力過人,確實讓人刮目相看,不過這點事,還難不倒他。
場上的黑馬3號似乎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隻是雙目充滿了憤恨與不甘,除此之外,他表現得很平靜,仿若根本不知死亡即將來臨!
而燕傾傲的心卻仿若淩遲般,被一寸寸割裂,當初麵對帝國的背叛,她是那麼的無力,如今麵對危機重重的地下黑道,她又是如此無力,她終究救不了自己的戰友麼?!
“燕王!燕王!燕王!”
“燕王威武!燕王威武!”狂躁的人群又開始起哄,下注的人在堵燕王究竟能不能命中黑馬3號身上三點,擼起袖子將大把的銀票扔上賭桌。
黑馬3號已經達到了一比十的賠率,依舊沒人押他,莊家急得滿頭大汗,在策劃著要不要繼續增加賠率。
“我買那奴隸!”一聲豪爽的大笑傳來,緊接著二十萬兩銀票甩上桌,齊齊堆在眾饒反方。下注的人看得眼睛都直了,有錢人就是豪爽,完全不把錢當回事兒,瞎子都知道押燕王,他偏偏押了奴隸黑馬3號。
“雷爺,您得想明白了,您這可是二十萬兩的賭注!”旁邊有人笑意盈盈,半認真半打趣的笑道。
“有何可想?”雷厲高挑著眉,睥睨著比他矮了一個頭的男人,戲謔的問道。
燕傾傲看了眼一旁圍得水泄不通的賭場,那被稱為雷爺的男人不過三十歲出頭,渾身上下透著一股雷厲風行的氣勢,全場所有人中,他是唯一一個押阿楓的人!
貴賓席上,一群人簇擁著北寒逸,看著他慢條斯理的試弓搭箭,充滿了期待燕王自信滿滿,定會讓他們的荷包也滿滿的。
燕傾傲皺著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強烈的冷意,拳頭也緊緊攥緊,龍玉炎越來越感到身旁女子不對勁,心中油然而生出一種不安。
傲兒如此激動,難道是因為場上那個奴隸麼?可她從未進過黑幕布,怎麼會認識被賣到這裏麵來的奴隸?
“丫頭,你是怎麼了?”龍玉炎低下頭,雙手搭在女子的肩上,一雙黑眸深深的望著身旁的女人,迫使她正麵對著他,眼中充滿了心疼與無奈。
“我要救出這個人!”這是她命中的劫,必須跨越,即便再死一次也無怨無悔,她寧願自己死,也不能看著黑王戰隊的成員在她麵前再死一次。
龍玉炎淡淡一笑,明白了她的堅決,她的不是想救出這個人,而是要救出這個人,她在心底已經做出了決定。
“丫頭,別衝動,有我在呢!”龍玉炎目光溫柔的看著燕傾傲,忽然用大手捏住燕傾傲的手,緊緊攥住,她手冰涼,掌心一片冷汗,該是過於激動了。
燕傾傲心下一驚,連忙掙紮著抽回手,卻抽不動,龍玉炎緊緊握著燕傾傲的手,深深的看著她,深如漩渦的眼睛似乎要將她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