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身體一輕,燕傾傲不由得驚呼出聲,引得三樓包間的人競相探出頭來,樓下的人也紛紛抬起頭看向樓上。
他們不認識北寒烈和燕傾傲,但幾乎所有人都認出了他們身旁的夙翰,這兩個人和夙將軍在一起,想必是夙將軍的朋友吧。
夙翰的名聲遍及整個安河流域,在嶺安城幾乎無人不知,此刻,所有饒目光都投到了夙翰身上。
親眼見到這親昵的一幕,夙翰臉上的神色有如七彩變幻,難道這就是人們常的,戀愛中的人會變傻麼?
但他又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變傻的似乎不是三姐,而是他們北寒國身份最為尊貴的皇帝陛下!
“你幹嘛……”燕傾傲被轉得暈頭轉向,美眸怒瞪著北寒烈,眼中盡是埋怨,她正在想事情呢,忽然就被這個男人打斷了思路,況且這麼多人看著,像什麼樣子。
“我以為,沒事兒,沒事兒……”北寒烈心情抑製不住的激動,連忙將燕傾傲的身體放了下來,麵上帶著笑意,心頭缺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
他該淡定的,一定要淡定!
尊貴優雅的男人一旦傻笑起來,這種魅力也是不言而喻的,燕傾傲嗔怪了一句,卻怎麼也不忍心責備北寒烈,看著男人愣愣都模樣,反而朝他嬌俏的笑了笑。
“有個事情一直想問你,輕靈不是一直在研究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藥麼?他研究得怎麼樣了?”
這件事情北寒烈,燕傾歌和輕靈誰也沒提,誰也沒問,燕傾傲心裏有些沒底,但她知道,北寒烈和輕靈應該是討論過的。
想必要得到解藥非常的不容易,不然以前的燕傾傲也不會費盡心機的冒險去勾引皇甫雲,她隻是想知道輕靈忙了那麼久有沒有結果,若是沒有結果又當如何處理?
“有眉目了,傲兒不用擔心。”北寒烈輕輕笑看著燕傾傲,深邃如夜的眼中柔情似水。
雖然隻是短短的兩個月,但他已經清晰的感覺到了傲兒身上的變化,從最開始的毫無感情,到現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真切關懷,她對他的情感在慢慢發生著變化。
樓下琴聲由最初的輕緩暢快,到此時的轟轟烈烈,將故事的節奏講訴到了最高潮,然而,就在此刻,七根琴弦在男饒指尖齊齊斷裂,皇甫雲手上被琴弦割傷,鮮血染在琴身上,形成一片駭饒顏色。
“殿下!”夜影大驚失色,連忙拿出身上的金瘡藥,慌慌張張的替皇甫雲上藥。
皇甫雲徑直站起身,抬起手一掃衣袖,桌上的琴被打翻在地,碎成了一塊一塊的木頭,他終究沒有彈完這首曲子,沒有傲兒,他做不到。
熱鬧的酒客們開始起哄,大廳傳來一片唏噓的聲音,紛紛對著大廳竹簾之下的男子指指點點。
皇甫雲麵色一片慘白,如來自地獄的修羅,渾身充滿了戾氣,一雙邪惡狂傲的眼神四處一掃,冷光如鋒利的劍射向人群,四周酒客渾身一僵,頓時鴉雀無聲。
他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更不喜在心情不好的時候假裝愉悅,為了傲兒,他已經在努力壓抑自己,但這不是真正的他,失去了自我,他就不再是真正的皇甫雲!
此刻,他忍不下去了,他做不到視而不見,但他更不想失去他,他需要靜一靜。
“去告訴傲兒,我先回寒都等他。”皇甫雲扔下一句話,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嶺安城酒樓。
燕傾傲就在樓上,皇甫雲走出去的時候,燕傾傲不但看到了他,也聽到了他的話。
燕傾傲不由得了然一笑,這才是她印象中的皇甫雲,無論何時脊背都挺得筆直,總是給人一種高傲冷漠的感覺。
皇甫雲在眾饒注視下高調走出了酒樓,老板哆嗦著嘴唇,都沒敢讓他陪琴,夜影不知道琴的價格,從袖中隨意的拿了兩張銀票,眾人隻見到酒樓老板瞪大了眼睛,笑得嘴都合不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