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琴的聲音有點邪惡,還有點玩笑,總之聽起來十分不正常,按理,她不應該在這裏停留,她派的修冰一族,就是來拖延她的,她不是應該早就逃跑了嗎?
北寒烈頓覺不對,心頭生出一絲疑惑,他目光冷冷的看著麵前之人,高大的身形忽然一動,瞬間逼至北寒琴麵前,沒等她來得及反應,一把揭了她臉上的麵具。
果然,麵具之下的人根本就不是北寒琴,而是她以前在宮中的丫環菲煙,北寒烈認識這個丫環,以前她經常跟在北寒琴身邊。
而現在,北寒琴可能已經跑了,她的丫環留在這裏,隻是為了迷惑他們拖延時間而已。
他一早就應該想到,就算北寒琴膽子再大,對皇宮的地形再了解,也不至於傻到在皇宮裏與他對抗,所以才先派修冰一族的人阻止他來鳳祥宮,而後自己又逃了出去,這一切,都是早就算計好聊。
以北寒琴的智計,決不能想得到這麼一招,她背後一定還有人,隻是不知道他們對傲兒和陌做了什麼。
北寒烈來不及深思,渾身散發著鋪蓋地的怒氣:“!北寒琴在哪兒?”
四周一陣罡風掀起,吹亂了男饒衣袍和頭發,膽敢傷害他的人,就要付出血的代價,北寒烈掌心發出一道金色的光芒,他緩緩對準了麵前的女人,氣勢強大的掌風一觸即發。
“琴公主已經走了,皇上想抓公主也沒有機會了,您來得太晚了。”菲煙滿臉笑意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沒有絲毫畏懼,她早就做好了死的覺悟,亦不會有任何怨言。
皇上果然聰明絕頂,竟然如此輕易便看穿了她,毫不猶豫就揭了她臉上的麵具,讓她刮目相看。
但那又怎樣呢?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燕傾傲清白不保,琴公主成功身退,她就算是死,也值得了,至於之後,就讓他們相互疏遠隔離,永遠也無法逾越這道痛苦的心坎。
“暗珠,把綁在寒都城牆上最顯眼的位置,記住,千萬不能殺,極盡一切的折磨。”北寒烈字字冰冷,朝著隱在暗處的隱衛統領吩咐道。
北寒烈沉著眸,周身散發著足以吞沒一切的森然寒氣,一個黃毛丫頭,仗著自己在江湖上有點背景,竟敢在宮中動他的人,要是傲兒和陌出了任何事情,他會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菲煙眸光驟然一變,一咬舌尖想要自盡,下巴卻忽然被一道大力狠狠捏住,暗珠一言不發,捏開她的嘴,將一團布塞進了她的嘴裏,隨後輕而易舉將她捆了起來。
這麼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到主上像今日這樣動怒,也是第一次見到主上用這樣的手段懲罰一個人,麵前這個女人,運氣實在是不怎麼好,但卻是咎由自取。
“唔……啊……”屋內忽然傳來一聲不正常的低呼,雖然極力隱忍,但卻不難聽出聲音中帶有痛苦之意,北寒烈心頭一涼,急速朝裏走去,他的袖子卻被輕靈一把拉住。
輕靈深呼了一口氣,有些不敢想象接下來的事情,裏麵的聲音,無論是誰聽了,都會忍不住往那方麵想,他擔心真的發生了最壞的事情,他可以承受,但烈不能。
“我先進去看看。”
北寒烈拂開輕靈的手,微微一笑,堅持道:“不,我自己進去。”
北寒烈心頭並不如輕靈一般慌張,自從在丹闕宮,傲兒跟他回來之後,他心中便有磷,他的傲兒早已不是從前的傲兒,北寒琴不可能強迫她做任何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她不會的,一定不會有事。
北寒烈推門而入,目之所及,燕傾傲靜靜的站在屋內一處陰暗之地,她渾身上下籠罩著千年冰山般的氣息,落寞的背影看起來很平靜,卻又像是經曆了狂風暴雨的吹打,忍不住顫抖。
北寒烈心中的石頭轟然落地,卻又對麵前的女子心疼不已,他大步朝燕傾傲走過去,強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她,輕聲低語:“傲兒,我來晚了。”
“無事。”燕傾傲隻輕輕開口,簡單的了兩個字,一切已成定局,什麼也不能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