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寒烈注意到宮玉的肚子,心裏的話到了嘴邊,卻是遲遲不出口,皇叔為了助他登上帝位,已經失去了晉王府的親人,還有自己的雙腿,如今宮玉懷孕,他是真的再無臉麵求皇叔出山。
“今年的秋,氣似乎格外的寒涼,氣變化很大,皇叔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北寒烈看著麵前男人,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有些話,他終是不出口,皇叔為他付出的已經夠多了,他什麼也不能再讓皇叔卷入皇權的紛爭。
北寒烈糾結不已,話一完,便假裝隨意的看向別處,院中的和尚正在打掃落葉,片片凋零的落葉,就如北寒烈此刻的心情,孤獨,悲涼,還有難以言的心酸與痛苦。
“皇叔會注意的,你今日來找皇叔,可是有什麼事情?”本以為他可以放下,但心頭始終牽掛著朝中的事情,玉兒得沒錯,他幾乎每日每夜都睡不著覺,就是放不下心頭的執念。
北晉棠的語氣已經充滿了妥協,他幾乎已經下定了決心重返朝堂,就隻差北寒烈的一個回答,然而,兩個同時為對方著想的人,卻給出了與對方心中所想相反的話。
“無事。”北寒烈默了一下,輕聲回答,“隻是許久沒見皇叔了,特意來看看皇叔。”
北晉棠忽然就笑了出來,烈分明是來找他出山的,如今他決定答應了,他卻反而要給他自由與安穩,想起來也是有些好笑。
然而,烈身上的重擔已經太多了,他這個皇叔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他獨自承受這一切?無論多大的風雨,他應當始終陪著他!
北晉棠再次看向對麵的男子,淺淺笑道:“最近朝中的事情怎麼樣?可還忙得過來?”
他這樣問,夠明顯了吧?!
“皇叔?你……”北寒烈一愣,瞬間抬眸看向北晉棠,皇叔主動過問朝廷之事,他的心意已經表示得很明顯了。
北晉棠看著北寒烈的臉,不過幾月,他就已經如此消瘦,他這個皇叔又怎麼能安心的躲在這南寺不問世事?
“這底下,我們北氏家族,除了皇叔,你還能信得過誰?皇叔又怎能讓你一個人麵對外麵的腥風血雨?是皇叔將你推上了這個位置,皇叔理應負責到底。”北晉棠目光堅定的看著北寒烈,眼裏有真誠的笑意。
“皇叔,你真的想好了嗎?”北寒烈再次開口問道。
“想好了!”在見到烈進門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好了,隻是心中尚有些掙紮,如今正是下大爭之世,烈如同置身水火之中,他也沒有理由繼續逃避自己的責任。
“棠,馬車已經準備好了,行禮也放好了,我們走吧。”宮玉站在門口,滿眼笑意的望向屋裏的男人,無論血雨腥風,她和孩子都會始終站在他身旁,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