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回來!”皇甫雲再次開口道。
“諸位留步,陛下叫諸位將軍回去。”聽到這個消息,眾人皆是一片詫異,他們的陛下果然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怒無常嗎?
明亮寬敞的正堂之中,皇甫雲坐在高位上,退出去的將領們一個個走了過來,他們心翼翼的打量著高位上的人,總覺得一切都沒有變化,又覺得變化了很多。
“你們有你們的想法,朕也有自己的堅持,朕會綜合考慮你們的意見,但最終決定權在朕手裏,朕不是專權獨斷者,但朕也不喜有人逼迫,你們有諫言的權利,卻沒有逼迫君王的權利,朕一向喜歡事先言明,不喜有人僭越,至於燕傾傲殺與不殺,朕也在此鄭重宣布,任何人再發一詞言殺燕傾傲者,殺無赦!眾卿,都聽明白了嗎?”
皇甫雲從高位上走下來,緩緩走入列隊而站的將領之中,他一襲血紅色長袍,如西落的殘陽,亦如滿地的鮮血長河,他的性格如這血色一樣,充滿了殘暴與躁劣的因子,眾人在怨恨燕傾傲的同時,卻不知唯有這個女子,可以讓他們看到皇帝陛下的親和仁慈。
“臣等遵命!”眾將單膝跪地聽令,不敢再多話。
“朕宣布,撤軍回國,暫時停止對北寒國的進攻,等待時機,以圖後進。”出人意料的是,誓要給北寒國一個教訓的皇甫雲,直接對將領們宣布了撤軍的消息。
嚴格來,此時撤軍並不是個明智的決定,損失了如此多的將士,空手而歸,畢竟會讓南飛國的百姓們失望,但是除了撤軍,皇甫雲對繼續攻打北寒國也確實沒有任何把握,尤其是在他還有許多的顧忌,還有這麼大的變數之下。
“陛下英明!”姚名軒首先躬身磕頭,聲音響亮的喊道,眾將愣了一下,也隨著他齊聲高呼萬歲。
第二日,皇甫雲的大軍便匆匆忙忙撤了回去,就連鐵邱山攻打下的恒陽也放棄了,這一消息傳出,北寒國舉國沸騰,百姓們張燈結彩,慶祝抗敵勝利,持續了三三夜,然而,大軍卻未班師回朝。
回南飛國的路上,燕傾傲的手腳又戴上了鐵鐐銬,她所坐的馬車,也是金剛玄鐵打鑄,門口上了幾道大鎖,窗戶是像牢獄一樣的鐵欄杆,白了,就是一間移動的牢房。
皇甫雲騎著馬走在馬車旁邊,裏麵的女子出奇的安靜,對他將她關起來也沒有任何的怨言,但正是這樣,皇甫雲心裏才更加的沒底,就像麵前有一個黑漆漆的洞,怎麼也看不到裏麵。
“開門!”皇甫雲下了命令,駕馬的將士連忙打開馬車的門,皇甫雲彎腰鑽了進去,靜靜的坐在燕傾傲身邊。
“你還在想著逃跑的事嗎?”
“阿雲,雍城和恒陽一戰你違背了承諾,我便也有權利逃跑,可是你,這死牢一般的馬車,我猛逃出去嗎?”燕傾傲看著麵前的男人,笑意盈盈的問道。
燕傾傲的心情似乎絲毫沒有因為目前的處境而受到影響,她依舊穿著那身鵝黃色的衣服,依舊梳著那款層次分明的簡單發髻,好像一切都沒有變化一般。
“這可不清楚,我的傲兒,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皇甫雲抬起手,輕捏著燕傾傲的下巴,來回輕撫。
她的肌膚柔嫩光滑,讓人觸碰到就舍不得離開,燕傾傲忽然抬手,冰冷的鐵鏈“嘩啦”一聲響起,霎時纏住男饒手,將他的手緊緊擰住:“阿雲,君子動口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