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傾傲快馬加鞭,連夜趕回寒都,經過將近半月的奔波,終於回到寒都,陽春三月,氣一片晴朗,比起燕傾傲去年離開寒都時的寒冷蕭瑟,如今四處花紅柳綠,飛鳥啼鳴,充滿了生的氣息。
接近黃昏時分,燕傾傲和北寒烈一行終於進了城,然而,整個寒都卻仿若籠罩在一層厚重的陰影之下,大街上的百姓行色匆匆,似乎不願過多逗留,而且,大多數人都成群結隊,甚至東張西望,仿若心裏有著極大的不安,就像是在擔憂害怕著什麼。
燕傾傲和北寒烈未回宮中,直接去了晉王府,世子去世已有一月時間,如今已經下葬,晉王府門外依舊掛著白布,四處彌漫著悲贍氣氛。
王府裏冷冷清清,隻有一個打掃院子的仆人,仆人見到北寒烈和燕傾傲,連忙扔了手中的掃帚,激動的跑向後院,她去叫王妃,陛下和娘娘終於回來了。
燕傾傲沒在前院等,跟著仆人也往後院走去,後院倒是多了三兩個伺候的丫環,但他們臉上愁容滿麵,不知道在些什麼。
燕傾傲上前一問,丫環晉王妃整日抱著世子的衣服,哭得昏黑地,晉王爺一病不起,已是三日滴水未進,恐怕大限已到。
燕傾傲心頭大驚,沒想到事情竟會變得如此嚴重,兩人加快了腳步,迅速趕往宮玉和北晉棠的房間。
大門虛掩著,燕傾傲在門口便一眼看到了宮玉,她憔悴得不成人,臉色蒼白,身體纖瘦柔弱,仿若一陣風都能量她摧倒,比起燕傾傲離開寒都時,宮玉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北晉棠躺在床上,雙眸緊閉不省人事,他嘴唇幹裂,兩鬢白發橫生,仿若蒼老了許多,破碎的陽光的窗戶打入,斜斜的照射進來,與屋裏的淒涼場景,形成鮮明的對比。
“王妃,陛下和皇後娘娘來了。”身邊的丫環激動的聲提醒,宮玉這才回過頭來,剛要下跪行禮,卻被燕傾傲一把扶住。
雖然燕傾傲還不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但她能夠體會宮玉的喪子之痛,世子就快一歲了,在他剛出生的時候,燕傾傲還抱過他,至今還能想起家夥又肥又嫩的嬰兒臉,還有那明亮純淨的眼睛。
燕傾傲輕攬住宮玉的肩膀,心痛的看著麵前消瘦的人,輕聲安慰:“我知道你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垮的,如今世子沒了,皇叔也病了,你可千萬不能再出什麼事了,一定要好好的保護自己的身體。”
北晉棠看起來病得很嚴重,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打擊,若是宮玉再出事,隻怕整個晉王府會一蹶不振,陷入低迷。
想當初,北晉棠為了支持北寒烈登基,公然與先皇太後作對,不但牽連晉王府一夜被誅,他也失去了雙腿,如今,北晉棠再次經曆喪子之痛,任是再強大的人,隻怕也會支撐不住吧。
“皇後娘娘放心,我一定會振作的,我還要為炎兒報仇,我絕不會就此垮掉!”
宮玉雙眸通紅,麵上一片狠戾之色,仇人還在逍遙法外,她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呢?
燕傾傲眉頭微皺,詫異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世子是被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