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有皇甫雲出麵解決秦煬的事情,燕傾傲還是下令聽西樓大力調查修冰一族,桌上放著最終傳來的一疊資料,信箋上隱約還散發著墨香,味道很好聞。
燕傾傲敏銳的發現,芙城一事的根源還在修冰一族的那位新任首領身上,聽西樓現在已經動到了他們頭上,所以不得不全力反擊。
“去查那位新任首領,不惜一切代價。”燕傾傲對聽西樓下發了這樣一條命令,並且調動部分特戰隊成員前往,全力配合與幫助聽西樓一起調查,定要查出這個隱藏在芙城的修冰一族新任首領。
皇甫雲一早就出發前往芙城了,北寒烈帶著家夥去巡視軍營了,大帳裏隻有黑莓和燕傾傲二人,氣氛和諧。
不過,這會兒輕靈來了,是有了新線索,可以洗脫皇甫冬雨下毒的嫌疑。
燕傾傲似笑非笑看著輕靈,唇角微勾,不出是冷笑還是嘲諷,總之神色很奇怪,輕靈亦抬頭看向燕傾傲,神情淡漠,黑莓無端從兩人身上感覺到了一股暗中燃燒的怒火。
果然如傳言所,她家姐和國師大人發生了大的矛盾,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皇後娘娘,下毒一案拖了這麼久,也該審一審了。”輕靈主動開口,打破了兩饒相互審視,也讓空中氣氛驟冷。
燕傾傲手指輕輕扣著桌麵,唇角笑意更深,饒有意味的道:“審,當然要審。”
“那好,現在我們……”
輕靈未完的話直接被燕傾傲打斷,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黑莓,派人通知各大將軍,吩咐沒有緊急軍務在營中待命的將軍們,來一趟中軍大帳。”
黑莓不敢耽擱,應了一聲便跑了出去。姐要公開審理此案麼?她感覺姐是要公開和國師大人對立啊,這可怎麼辦?
不行,她得通知陛下。
北寒國校場上,一大一兩個俊美不凡的男子正在巡視軍營,引起了不少轟動,將士們感歎不已,皇子和他們陛下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太像了。
北寒烈抱著家夥走了一圈,將士們熱情高漲,響起一陣陣歡呼。
這一圈下來,北寒烈把校場上少將軍級別的人物全部慰問了一番,最後又對將士們進行了鼓勵。
“爹爹,這些將軍我都認識了。”家夥抱著自家爹爹的脖子,煞有介事的看著最前排威風凜凜的將士,眉飛色舞的道。
“哦?”北寒烈眯起眼睛看向家夥,目光柔和而寵溺,帶著幾分詫異,傲兒給他生的這子真有意思,膽子不,敢吹牛了。
“這是盧將軍,裴將軍,趙將軍,上官將軍……”一個不漏,燕雲烈全部出了將軍們的姓氏,這不光讓這些將軍們受寵若驚,將士們也倍感榮幸。
燕傾歌也不禁看向家夥,唇角上揚,眸中含著深深的笑意,他這外甥可不簡單,長大了定是個不得聊人物。
“雲烈認識這麼多將軍?”北寒烈挑眉看向自己的兒子,詫異問道。
這子才兩歲多,記憶力竟然如此之好,連他這個爹爹也自歎不如啊。
“舅舅平時也會帶雲烈來,有些將軍們看著眼熟,爹爹一介紹我就記住啦。”
他聽爹爹叫這些將軍的名字,還以為爹爹是想讓他記住,所以他都有好好的記,才把這些將軍的名字全部記住了。
“不愧是爹爹的兒子。”北寒烈心中滿滿都是驕傲,毫不掩飾對家夥的寵愛,揮手讓將士們繼續訓練,抱著家夥準備回營。
燕傾傲這邊,上將軍級別的人物以及相關人員陸續到來,西木婷身上的毒已經解了,這會兒攙扶著淩依情一起過來,看樣子應該是知道了淩依情懷有身孕的事情,對她頗為照顧。
毫無疑問,南宮晴也被請到了這裏。
靈風是燕傾傲讓人去請的,她一進來便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輕靈,燕傾傲特別的記住了這一眼。
該到的人都到齊了,燕傾傲也不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把皇甫冬雨帶上來。”
皇甫冬雨?
見到渾身是血的女子,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火頭營的冬陽姑娘,就是七公主皇甫冬雨!
皇甫冬雨的模樣很是淒慘,臉上一道道傷痕,一看就是遭受過嚴刑拷打,素白的衣服上全是凝固的鮮血,顯得觸目驚心,眾人瞳孔一縮,心中生出幾絲憐憫。
與皇甫冬雨一起押上來的,還有火頭營的另外一個女子於燭,於燭是在皇甫冬雨之後入獄的,同樣遭受了毒打,雖然沒有皇甫冬雨那麼慘烈,衣服上還是有不少血跡。
幾乎在看到於燭的那一刻,南宮晴整個人都懵了,這個於燭她認識,曾經在淮安王府做丫頭,隻是後來不知怎麼被趕了出去。
她當時還沒有從軍,還是淮安王府的姐,對這個丫頭隻是有些印象,不明白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會兒,輕靈一臉嚴肅認真的開口:“皇甫冬雨,請你描述一下當時你做飯材場景。”
輕靈就站在皇甫冬雨麵前,整個身子繃得很直,他目光銳利的盯著皇甫冬雨,渾身散發著冷氣,眸底卻閃過一絲痛意。
皇甫冬雨雙手撐在地上,勉強直起身子,不卑不亢的道:“啟稟皇後娘娘和國師大人,我當時在燒火煮粥,至始至終隻出現過一個人,就是平時和我一起做飯的丫頭於燭,當時盛粥的碗是她遞給我的,隨後裝好粥我便送過來了,一路上再沒出現過其他人。”
“也就是,你們兩個之中有一個是嫌疑人了?”西木婷神色不好,看起來情緒有些激動,在極力壓製。
他們要害的人可不是她,而是皇子,她就算死了也是死不足惜,但是皇子要是出了事,誰能擔當得起?
烈和傲兒多不容易才有的一個孩子,她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到他。
“西郡主,不管你信不信我沒下毒,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認這個罪,我皇兄是皇子的父皇,皇子叫我一聲姑姑,我怎麼可能下毒害皇子?至於於燭,我也確實不能證明毒是她下的。”
著著,皇甫冬雨的眼淚便掉下來了,神色悲慟讓人動容,她沒下過毒,但事情卻是因她而起,如果她再心一點,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皇甫冬雨語氣自責,哭完又倔強的抬起頭,直起腰,不卑不亢。
輕靈看了一眼靈風,見靈風收到自己的眼神,辯解道:“皇後娘娘,如果真是皇甫冬雨下的毒,她又何必自己親自去送粥,這不是太明顯了嗎?就算是她,下了毒不是應該早早的逃之夭夭嗎?誰會傻傻的等著自己被抓?”
其實,眾人也都這麼覺得,主要是皇甫冬雨完全沒有下毒的動機,她在火頭營燒火做飯五年了,大家都吃過她做的飯菜,很難想象皇甫冬雨會對皇子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