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喜又驚險的慶功大典之後,文武百官們開始解散,一旁的侍衛正在整理馬元的首級,用水衝刷著地上的鮮血。
沒過一會兒,大殿門口又變得幹幹淨淨,仿若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般,但是,大臣們的心境卻大不相同了。
他們陡然發現,東越國真的再也不是曾經的東越國,他們也不再是東越國的大臣,這個國家的名字徹底的記入了曆史,所謂的兩國共治他們還不太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但感覺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從今以後,他們將在兩國共治之下,繼續為這片土地上的百姓們謀求福利,隻是這片土地不再屬於東越國了。
北寒烈和燕傾傲也出了大殿,兩人手牽著手。並肩走到城樓之上,靜靜的立在城樓願望,不知從何時起,他們習慣了從城樓上眺望遠處。
哪怕什麼也看不見,哪怕隻有長長的馬路不停的延伸至遠處,還是習慣就那樣看著,仿佛在看著厚重的城牆和大門之外,來來往往的人是怎樣行走……
夕陽斜斜的打在兩人身上,聖潔的光輝灑滿大地,北寒烈忽然側身低頭,目光溫柔至極的看著燕傾傲,夕陽美好,人兒嬌俏,此情此景,還有什麼能夠比得上?
北寒烈俊美的臉龐散發著光芒,他神秘兮兮的湊到燕傾傲耳邊,柔聲道:“傲兒,我想帶你……”
如果燕傾傲此時能夠看到北寒烈的眼睛,她會明白這個男饒心中發生了很大變化,什麼江山下,什麼命運安排,什麼不得已,什麼顧忌……全都拋之腦後,他的心裏眼裏,隻有一個她。
“傲兒,依情那邊出事了!”西木婷焦急的聲音忽然傳來,硬生生打斷了北寒烈沒完的話,她跌跌撞撞的跑向燕傾傲,麵色一片慘白,一看就是出了大事。
燕傾傲的神色頓時嚴肅起來,
方才其樂融融的氣氛消失得安安靜靜,北寒烈也意識到現在不是這個的時候,畢竟他也隻是提前泄露自己的想法,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暗中處理。
燕傾傲大概猜到是淩依情知道秦煬的事情之後,可能受了打擊,也沒多問,跟著西木婷便往淩依情臨時所住的院子走去。
“傲兒,依情動了胎氣,孩子恐怕……”西木婷猶豫著,還是毫無保留的了出來。
燕傾傲腳步一頓,瞬間腦袋充血,她轉頭看向西木婷,目光疑惑的問道:“怎麼會這樣?”
淩依情一直很注意保護這個來之不易的孩子,絕不會輕易讓孩子出事,就算知道了秦煬的事情受到打擊,也不至於發生這樣的事情吧。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好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發生!
“煬作為兩國聯軍的先鋒出征後,依情一直就很擔心他,結果戰事一結束就急急忙忙的趕來了,哪知卻看到煬斷了一條手臂,她是又驚愕又痛苦,結果在下台階的時候,不心摔了一跤。”
別是淩依情,就是她在看到秦煬斷了手臂的時候也是不敢置信,之前還好好的,大戰都已經結束,而且還勝利了,怎麼會莫名其妙斷了手臂。
燕傾傲腳下加快了速度,但她還是覺得其中疑點重重:“依情不是這麼不心的人,會不會有意外?”
“傲兒,你的意思是?”西木婷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有人從中作怪,但是她也嚇著了,來不及多想就直接過來找燕傾傲了。
燕傾傲一邊走一邊問道:“當時她身邊有別的人嗎?”
“有,一個宮女看到依情跌倒,把她扶了起來。”西木婷心下一驚,傲兒不會懷疑是那個宮女吧?
燕傾傲不再話,快步往前走去,眼皮一直跳個不停,她總覺得最近要有大事發生。
此時此刻,鷺鷥城內水下城中一家酒館內,一個陰暗的身影走進包廂,一身黑衣黑帽遮住了他的全身,連臉也看不清,歐陽血鋒坐在來人對麵的椅子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進來的人。
修冰老祖在太和宮受到了損傷,是要閉關修煉,他也因而有機會見一見這位被極為寵愛、被眾人供養起來的,哪怕犯了錯誤也會安然無恙的、大名鼎鼎的魅風公子。
歐陽血鋒倒沒想到魅風會以這身打扮來見他,一時間盯著他的臉看個不停,魅風索性關上門,隨手摘了帽子,站在歐陽血鋒麵前,大大方方的讓歐陽血鋒看。
“你回來的時候被血龍門的人跟蹤了,你知道嗎?”歐陽血鋒眯起眼睛看向魅風,頗有幾分審視的意味。
即便是這位魅風公子再愚蠢,也不至於連自己被跟蹤了也沒發現吧,他不會把尾巴甩掉嗎?他好不容易才和修冰老祖聯合在一起,可不想修冰族再出什麼事情。
“現在知道了。”魅風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神色很淡,語氣也很鎮定,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好像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