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瑤結婚,葉從灝真的一點感觸都沒有嗎?
當然不是。
葉從灝也曾真心喜愛過十幾歲的宋瑤,但他還不願意為了一個女人停止風流的生活。
宋瑤結婚後大幅減少工作量,專心在家備孕,打算過相夫教子的生活,葉從灝沒有勸她,畢竟宋瑤年紀也不小了,該得到的榮譽她都得到了,想要更近一步太難,不如急流勇退,把重心轉移到家庭。
柏雅那天聽了葉從灝的心裏話之後,越發對外界的人和事都沒有了太大的興趣,把自己的所有時間都花在工作和葉從挈身上,很封閉的生活,也很充實。
柏雅最近心血來潮,想學點藝術,填補自己小時候的遺憾。
小的時候,班上的同學都是多才多藝,吹拉彈唱琴棋書畫總會一點,但她什麼都不會,隻能坐在觀眾席給他們鼓掌。
周末的時候,柏雅正跟著老師學琴,傭人突然間進來,說有人一定要見她,讓她很是意外。
“他說他叫什麼名字了嗎?”柏雅沒有什麼朋友,木白現在人在國外,而且家裏的傭人在這裏待了很多年,也認識木白,看到木白肯定直接放人進來了。
“楚盛楠。”
聽到這三個字,柏雅渾身的血液凝結,放在琴鍵上的手重重一按,發出嗡鳴的聲響。
回過神後,柏雅看向旁邊的鋼琴老師,對著老師說道:“老師,我有點事,今天就練到這裏,我讓人送你回去。”
鋼琴老師每周來一次,有人負責接送,對於教柏雅這種勤奮聰明的學生,是很滿意的,雖然柏雅起步晚,但作為一個愛好陶冶情操還是很不錯的。
柏雅送鋼琴老師到門口,送走鋼琴老師之後,才看向不知道在外麵等了多久的楚盛楠。
距離上一次見到楚盛楠,不知不覺間已經過去了近十年,柏雅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甚至無法把眼前這個頹然的男人和當初倨傲的男人聯係到一切。
她聽喬丘說,楚盛楠出了國,很多年都沒怎麼回來,按理說應該過得很好才是,怎麼會是這麼一副落魄的模樣?
“南雅……不對,應該是柏雅才對。”
柏雅看向楚盛楠,看到楚盛楠嘴角的苦笑,神情冷冽:“怎麼?是覺得我好不容易擺脫了悲慘,想要讓我陷入另一場噩夢之中嗎?”
楚盛楠和柏雅對視,發覺這個當年冷傲的學姐還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冰冷,隻不過他現在看著柏雅,已經沒有當年少年時的怦然心動,有的隻有無邊無際的畏懼。
想起家裏長輩的吩咐,楚盛楠毫不猶豫地跪在了地上,膝蓋磕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脆響。
感覺到楚盛楠動作,柏雅立即警覺地戒備起來,卻沒想到楚盛楠竟然砰地一聲跪在了她麵前!
柏雅嚇得往後退了兩三步,她不知道楚盛楠這是在做什麼。
楚盛楠雙膝跪地,雙手撐在大腿上,低著頭,沉聲說道:“柏雅,當年是我一時糊塗才接受了南婉的提議,我想過改口,可作偽證會給我的人生履曆染上汙點,所以我逃了。”
楚盛楠的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埋越低。
柏雅明白過來楚盛楠是在向她道歉,有點意外,但很快鎮定了下來,冷聲問道:“過了九年才想起來像我道歉,我能知道是什麼讓你鼓起這個勇氣的嗎?”
柏雅實在問話,也是在嘲諷。
楚盛楠能為了一己私欲和南婉聯手汙蔑她,她在承受牢獄之災,而他卻去了國外繼續逍遙。這樣的人突然間良心發現來向她道歉,她是不可能相信的。
楚盛楠低著頭,緊咬著牙關,許久之後才出聲:“柏雅,你能不能讓你男朋友停手?”
柏雅愣了下,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關鍵,想來是葉從挈做了什麼,才會讓楚盛楠迫於壓力來向她道歉。
突然間,柏雅覺得很是好笑。
“那你呢?你當初為什麼不懂得適可而止呢?如果不是你的證言,如果不是你施壓,我會那麼快被判刑嗎?”柏雅覺得可笑便笑出來聲,“楚盛楠,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原諒你?”
柏雅不想再理會這個可笑的男人,當初追求不成就想要用錢睡他已經夠可笑了,在他誣陷她殺人之後還想和她求和,是不是她表現得太過軟弱可欺,才會給楚盛楠一種她隨隨便便就能原諒一切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