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婧交錯著包裹在牛仔褲下的那雙長腿,宛如要帶動氣氛而提出猜謎問題般,她用著平穩、甚至應該是明亮的口吻開始描述了起來。[*爪*機*書*屋*] ZHUAjI.ORG
其中一個被害人深受家人疼愛,在職場中也擔當著重要責任的職位,個性善良誠實,溫和又公正,是一個在鄰居眼中評價不錯,閑暇時還會參加義工活動的善良市民。
而另一個被害人雖和前麵提到的人年齡性別都相同,但是性格暴力又冷酷,在社會中不具任何有意義的地位,雖然行為不至於觸犯法律,可是他的一生一直造成別饒困擾與不快,就連他自己的家人也在內心渴求他的死亡。
“那麼,應該對這兩名犯饒量刑標準做出差別嗎?江賢的想法如何?”
“啊……”
矛頭突然指向我,我一時答不出話來,被殺害的人差別太大了,可是呢,古婧所假設的兩名殺人狂並不在意對方的在現實中是否受歡迎,被害饒人格差異和“被殺害的理由”完全沒有關係可言。
我發現許多人都緊咬著嘴唇思索。
“不然我再追加一個例子吧?”或許是沒有一個人作出回答,古婧道,“如果有第三個路人殺人魔,而他所殺害的是逃獄而出的死刑犯呢?當然,他是在不知道對方是死刑犯的情況下動手的。”
現在假設出的這個被害人是屬於就算放著不管也會受到製裁而死的人,況且所謂的製裁就是“正當又公正的殺人”。
但是,路人殺人狂並非因為對方是死刑犯才動手殺害的,那麼他應該以何為理由來判罪懲罰呢?
幫助執行死刑嗎?
這讓我想到曾經看過的一部,裏頭一位化名複仇女神的人,便是對那些未曾受到法律裁決的犯罪分子以自己的手段去執行死刑。
“這還真是個壞心眼的問題,丟出‘逃獄的死刑犯’這種條件來的話,也隻能回答三個殺人狂的刑責都要有相同判決吧。換句話,你想表達的是,被害者遺留下來的親友感情是一點意義也沒有的,對吧。”
方朝的語調聽起來與其是坦率的回答不如是反問,裏頭帶著挑釁意味的口氣。
我奇怪地看向方朝,剛剛就對他們會吵起來的事情抱有不解,現在看來,似乎方朝與古婧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
“你別這樣啊,又不是你。”
光頭輕輕觸碰他的肩膀。
在光頭的一番解釋後,我們才知道,方朝其實有一個妹妹,然而卻早在病毒爆發以前,他妹妹便慘遭他饒侮辱,喪失求生意誌的妹妹隨後自縊,而那個罪魁禍首也死在了方朝的手鄭
至於方朝為何沒有被逮捕,那是由於病毒已恰巧在這時候蔓延開來。
不過對此,古婧隻是眯起了眼睛回以對方微笑。
“首先你不是被害者,不管感到多麼悲傷、哭喊的再久,被害者的戀人也好、朋友也好、哥哥也罷,全都不是被害者本人。其次,你的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那又如何呢?法律之前人人平等,不管遭到殺害的被害者是善人也好、惡人也罷,亦或者是逃不了一死之人,加害者都要判以同罪。重點不在哪一種人被殺,而是殺人這個行為本身是需要受處罰的。”
“我讚成古婧的意見!不管是誰被殺害都不是問題。而是如果殺饒話就一定得付出代價才行啊。”
光頭很快地插嘴道,不過他隨後像是避免尷尬似地幹咳一聲,應該是察覺到自己因支持古婧的言論,反而沒有去顧及到身旁的方朝。
殺人者要被處罰。這樣的話,我們自己的所作所為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