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怎麼想隨便你,不過溫淺她不配。”戰北爵的目的已經達到,不打算再繼續糾纏下去了。
“她不配誰配?寧曦麼?一個殺人犯的女兒,破產名媛,哪一點能入了你的眼?”戰老太爺氣得臉色一沉,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醫生說你需要靜養,我先走了,改天有空再來看你。”
戰北爵扭頭便闊步往外,沒有絲毫遲疑。
“站住!”戰老太爺的怒火被激發,抓起手邊一個枕頭,狠狠地朝戰北爵丟了過去:“我今天把話撂在這裏,你要是不解決婚前協議轉娶溫淺,這輩子就別想再見到寧曦!”
戰北爵眼底陡然覆蓋一層暗霾。
深邃的瞳眸,平靜地望著戰老太爺——
“醫生不是診斷你病重,連起身都困難麼?”
如今這麼中氣十足,哪裏有半分病怏怏的樣子?
果真是裝病。
可惜受不得激,原形畢露。
戰老太爺瞬間被噎得啞然,好半晌才擠出一句:“我現在能坐起來你很不滿意麼?非要我被你氣得半身不遂,你才高興?”
“我沒這個意思,不過公司真有事,你好好養病,我讓戰宸夜留下來陪你幾天。”說完,戰北爵雲淡風輕地將掉在地上的針頭撿起來,放回床頭櫃上,大步朝外。
戰老太爺眼皮外翻,捂著胸口,緩和了好久才恨恨地罵道:“孽子!”
既然他不肯解決婚前協議,那就是逼他動手。
當福伯回來之後,戰老太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去找寧曦,要她撕毀那份婚前協議,她若是不肯,就直接砍了寧凱一根手指頭送過去做禮物。”
……
寧曦做了一場場詭異的噩夢,光怪陸離。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就像靈魂脫離了軀殼,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出現在一所巨大的監獄中。
監獄位於一座海外孤島,是全世界最隱蔽的囚所之一。
而寧凱就在其中,被一群不同膚色體格強壯的人圍繞著,他們不停地指使著他做各種各樣卑賤肮髒的工作,似以折磨他為樂,看著他滿身是血、大汗淋漓,那些人會發出滿足的竊笑。
寧曦一遍遍地想衝過去,護著年邁的爸爸,但她的身體是靈魂,飄浮在空中,直接穿透了實體中的寧凱。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她親眼目睹了那些人折磨寧凱!
寧曦頓時尖叫著從噩夢中驚醒,抓著被子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著,額頭全都是冷汗。
寶貝和她睡在一起,也跟著被吵醒,立刻爬了起來:“媽咪,你做噩夢了麼?”
他將抽紙盒抱過來,小手抓著一張張紙巾替寧曦擦拭豆粒大小的汗珠。
軟糯關切的嗓音將寧曦嚇了一跳,她差點從床上摔下去,當看清麵前的小身影是寶貝時,她一把將寶貝緊緊地抱在懷中:“我不會離開你的,絕對不會離開你的……”
那種隻能看著而無能為力的痛苦,像浪潮一般,將她溺斃。
太可怕,也太心悸。
寶貝雖不知道媽咪做了什麼噩夢,小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給她最真誠的安慰:“寶貝知道,寶貝在這,媽咪別怕,我給你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