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蠻惜這一嗓子吼完,隻聽見大門被關上上鎖的聲音和李玉清沙啞而又別扭的聲音:
“你好好想想,明日不用當值了。”
想個鬼!
李蠻惜白眼一翻,這請假代班也不知道會不會扣工資,她現在可窮了。
哎呦,頭好痛哦。
李玉清這一走,李蠻惜如釋重負,上眼皮猶如千斤重,腦子也徹底不聽她指揮了。
這一覺就到鄰二下午。
李蠻惜在滿是中藥味的房間裏張開眼睛,然後抻抻筋骨,伸了個懶腰。
她就嘛,母親大人是不會丟下她不管的。
想起昨夜迷迷糊糊間的那個溫暖懷抱和不厭其煩勸她喝藥的架勢,李蠻惜就覺的超級幸福。
連最討厭的藥都不那麼苦了呢!
人活一世,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不就是為了找個能依能靠能撒歡,病了有人哄,痛了有人疼,累了有人靠,冷了能一起取暖的人嘛?
這人不管是順境還是逆境,不管你在外麵多卑微,多不堪都會站在你的身後用行動告訴你:沒事,你有我呢!
“吱呀~!”一聲,房門開啟,柳沫兒捧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推門進了來,“呀,蠻兒醒了?正好藥也好了呢,你趕緊趁熱喝了吧!”
柳沫兒是長春宮裏的宮女,一直跟在娘親身邊打下手,也算是娘親心腹了,她會來照顧自己,也在李蠻惜的意料之鄭
“娘親去上值了?”
李蠻惜接過柳沫兒遞過來的藥碗,還沒喝,苦澀味兒就衝著鼻尖襲來,扭頭,真是連聞都不想聞。
雖然不喜歡,但李蠻惜對中醫的博大精深還是很有敬意的,一顆顆普通的花草就能救死扶傷,多厲害啊。
感恩一下華佗啊神農啊這些厲害人物也是應該的。
“可不,姑姑一早就吩咐我過來了。唉,你不知道賢妃娘娘這幾日心氣不順,也隻有姑姑在身邊才能稍稍安撫些。”
柳沫兒一邊給李蠻惜吹粥一邊愁眉不展的抱怨道。
主子不開心,倒黴也隻能是他們這些奴才。
李蠻惜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喝起了藥,她自己現在都有氣無力,半死不活了,可沒那心情聽八卦。
還是先把這碗濃烈而苦澀的藥湯給幹了在吧。
哼!
賢妃心氣能順了才是真的見鬼了。
原本以為設計這一出非但能拔除了秦淮安,平了之前刺殺一事的線索,也能在皇帝跟前給太子上上眼藥。
前朝後宮在攛掇攛掇,拿下此次出征掛帥頭銜也不是問題,可誰想汪得沐那狗子竟然把事情給幹砸了!
十來號人硬是沒有看住一個被下了藥的。
都特麼的是挨過一刀的沒根貨,人家為什麼辣麼秀兒,怎麼自己這邊就全是廢物點心,中看不中用呢?
抬手把遞到嘴邊茶盞甩出去,彎彎的月牙眉都快抿成一條直線了。
自秦淮安去到太子身邊這些日子,她就跟犯了太歲一般,事事不順。
先是刺殺失敗,後又查出劉娥,如今竟然從她布好的羅地網中逃了!
這以後想在搞他,怕就不會這麼容易嘍。
“玉清,劉娥那邊有消息了沒有?”
阮無雙撫著從昨兒個就開始跳的左眼皮,心情很是煩躁。
李玉清一抬手,命手下的宮女把地上的碎瓷給收了,然後墩身福了個禮:
“並無,不過主子不必憂心,劉娥跟了主子多年自然是不敢造次,這次恐出意外,待安頓好自然會和我們聯係的。”
“哼,她都跑了還會顧我這個主子?不行,不能等了,那姓秦的既然已經查到她頭上,那自然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