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的數字直線下降。
沈安情立在角落,漂亮的臉上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怒來。
反倒是唐伊然,氣鼓鼓的念叨:“我就不明白了,當初蔣媛媛第三者上位搶了你未婚夫,背地裏給你使了多少絆子,現在她自討苦吃還不知道收斂,居然還敢來算計你。”
幸虧這次他們手握證據,張家翻不出什麼大浪來。
否則就以蔣媛媛那麼歹毒性子,指不定要拿這件事情做出什麼文章。
沈安情眼尾輕挑了下,牽出幾分涼意。
一個蔣媛媛,她其實還未放在眼裏。
但,一次次的挑釁未免有些讓人心煩,而既然教訓沒吃夠,她不介意讓蔣媛媛再長些記性。
說話間,電梯門徐徐打開。
唐伊然罵了一通後,心中的怒火也散去大半,話題也隨之轉移。
“對了安情,明天下午不是要去榕城嗎,我……”
“沈……沈安情……”
她話還沒說完,一道略帶遲疑的聲音忽然從前方響起。
兩人步伐微頓,齊齊掀眸去看。
唐伊然蹙著眉,心裏卻不由得感歎。
這人啊,還真是不經念叨,她這剛剛才把蔣媛媛罵了一通,一轉眼,另外一名當事人便出現了。
餐廳外走進的男人身穿西裝,眉宇間還帶著幾分疲憊,赫然便是許久不見的齊越。
他立在餐廳門邊,看著對麵女人精致的眉眼,眸光微閃。
沈安情目光冷淡的瞥他一眼,越過他就要離開。
“等等。”齊越幾乎是不假思索,迅速攔住她的去路。
沈安情冷冷挑眉:“齊先生,有事?”
“我……”
齊越的話語突然卡殼,猶豫半天,才遲疑的說:“沈安情,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看到了前幾天的新聞,想問問你……最近怎麼樣了?”
他話音剛落,唐伊然瞪大眼睛,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她最近是不是真生病了,總覺得自己頻頻出現幻覺。
齊越這是……在關心安情?
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齊越還真是……每次都能帶給她驚喜!
“不牢齊先生費心。”沈安情倒是波瀾不驚,依舊冷淡道,“麻煩讓一下。”
齊越隻覺像是一拳打進了棉花,渾身無力。
他有滿腹的話想說,卻仿佛一下子被困在什麼地方,半天都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也不知是從哪來的念頭,就在沈安情從他身側路過時,齊越縮了縮指尖,啞著嗓音開口。
他道:“沈安情,你是不是……特別恨我?”
沈安情似是沒聽見,神色冷淡的擦肩走過,空氣中留下一陣淡泊又清冽的餘香。
齊越苦笑了聲,眸底光亮黯淡。
走出幾步,唐伊然突然偏了下頭:“齊越,我有個問題。”
齊越一愣,下一秒,他就見唐伊然滿臉意味深長的道:“你跟你那位白蓮花小情人,最近見過沒?”
小情人……蔣媛媛?
反應過來後,齊越的表情活像是吞了蒼蠅。
他鐵青著臉,厭惡的道:“怎麼可能,我連那賤人去了哪都不知道……”
片刻。
離開餐廳後,兩人徑直回了公司。
一進辦公室,唐伊然就忍不住出聲:“安情,你沒覺得事情有點不太對勁嗎?”
在遇見齊越之前,她一直以為蔣媛媛鬧這一出,多少會跟齊越有點關係。
可剛才看齊越那麼咬牙切齒的神色,恨不得把蔣媛媛生吞活剝,估計張家的事情真的跟他無關。
那麼蔣媛媛在帝都孤立無援,是怎樣打探到張家跟桂姨的牽扯,從而利用這點做文章呢?
她思來想去都覺得不對勁,眉眼也帶上幾分擔憂:“安情,我們還是盡快把這個蔣媛媛揪出來的好,我總覺得她背後似乎還有人。保不齊……會是沈氏的競爭對手呢。”
“放心,我自有分寸。”
沈安情頷首。
蔣媛媛利用張家算計沈氏,即便張家得了教訓,可罪魁禍首也不能輕易放過。
她已經派人去查蔣媛媛的行蹤,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
辦公室內的的談話聲很快消失。
她在公司忙碌了一整天,處理完工作,外麵的天色已經被夜幕吞沒。
沈安情按了下眉心,視線落到窗外,定了幾秒,她關上電腦起身。
明天下午兩人還要出差,今天就打算回老宅去住。
車輛穿行在夜色中,半個小時後,駛入沈家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