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安情和唐伊然一大早便出發去了機場。
幾個小時後,飛機降落。
這次出差的行程不是很急,兩人便沒有第一時間去分公司,而是選擇徑直去酒店。
不知是不是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這一路上,她總覺得隱隱有些頭暈。
但她一忙碌久了,頭暈就是老毛病,便沒有過多注意。
沈安情捏捏眉心,撥了通電話出去。
鈴音沒響幾聲,電話便被接起:“喂,安情?”
“媽,我和伊然已經到榕城了。”沈安情掃了眼窗外,道。
餘秋溫聲叮囑:“到了就好,你和伊然在外麵注意安全,記得按時吃飯。若是那邊忙完,回來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
“我知道了媽,您放心。”
沈安情輕聲應了句,一旁的唐伊然笑眯眯的湊過來,衝著話筒開口。
“秋姨您就放心吧,我和安情出差也不是第一次了,會照顧好自己的。”
“哎,你們兩個在一起,我當然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我聽說榕城那邊這幾天降溫,你們可要記得多穿點,這個時節若是感冒,一時半會可不愛好……”
兩人在話筒這邊連連應下。
餘秋又笑著道:“好啦,安情,伊然,你們下了飛機,就先回酒店休息吧。秦夫人昨個約了我出門,我這就要出發了。”
通話結束,沈安情收起手機,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注意到她的動作,唐伊然關切的問:“安情,你怎麼了?”
“沒事,有些頭暈,大概是昨晚沒休息好吧。”沈安情道了句。
“我怎麼覺得你臉色也有點不對勁,你確定是沒睡好的緣故?”唐伊然擰眉,臉上的擔憂還沒褪去。
她伸手探了下沈安情的體溫,還算正常。
想了想,她又道:“既然沒休息好,那待會去酒店吃些東西,你就睡會吧,反正今個也不打算去公司。”
沒多久,車輛便停在了酒店門前。
兩人簡單吃了些東西,她便被唐伊然催促去休息。
沈安情原本還以為自己睡不著呢,誰知翻了兩頁書,意識便消弭,連何時睡著的都不知道。
她這一覺睡得極其不安穩,渾渾噩噩之間,隻覺頭昏腦脹。
恍惚之間,有人在耳畔喚了兩句:“安情,安情……”
她迷糊的睜開眼,嗓子幹澀的發疼:“伊然……怎麼了?”
“安情你發燒了。”
唐伊然語調帶著幾分急切,邊說話,邊將床上的人扶起,又遞了杯溫水過去。
沈安情喝了兩口,偏頭瞥了眼窗外:“我睡了多久了?”
“三個多小時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空調開的高,後來見你臉色紅的不正常,一探體溫都有些燙手。再放任你睡下去,非得睡傻不可。”唐伊然道,“我已經叫酒店的人送了藥上來,待會你先吃下,若是還不好,我就帶你去醫院。”
她話音剛落,門鈴聲便響了,是侍應生送藥到了。
眼見沈安情吃了藥,她才放了心,沒好氣的抱怨:“你可真厲害,上午秋姨才叮囑千萬不能感冒,這才幾個小時,你就給了我這麼大一個驚喜。”
沈安情理虧,捏著眉心,任由她在一旁責備。
不過唐伊然念在她生病,終究是沒忍心:“你剛吃了藥,先休息下,我去定點清淡的飯菜。還有,我可告訴你,如果晚上你的燒還不退,必須乖乖跟我去醫院。也不許說什麼明天還要去分公司,敢提我就敢翻臉!”
她語調凶巴巴,還帶著幾分威脅之意。
沈安情卻勾勾唇角,聲線淺淡:“我的行程安排都是由唐大秘書一手安排,又怎麼敢拒絕?”
“這還差不多。”
唐伊然揚揚下巴,偏頭去打電話叫人送餐。
窗外的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逐漸被夜幕所吞噬。
好在吃了點東西,一個多小時候,沈安情的燒總算退了下去。
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雖然第二天一早,沈安情不再發燒,但臉色一直蒼白著,明顯還沒有徹底痊愈。
她已經退燒,唐伊然便也沒有阻攔她去公司。
沈安情忙碌了一上午。
唐伊然惦記著她病還沒好,到了午休時間便堅決拽著她去吃飯。
剛下車,她就瞥見一道人影進了餐廳,那背影看上去看有些熟悉。
注意到她停頓的動作,沈安情偏頭詢問:“怎麼了?”
“啊,沒什麼。”唐伊然搖頭。
她總覺得,剛才那背影像是姚惜柔。
不過也不太可能,以姚惜柔的性子,巴不得整日在榕城守著高睿銘,又怎會跑到榕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