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的賺錢(2 / 3)

老三就是這樣一個善良,愛管閑事,可又是一個愛妻子,疼妻子的男人,如今就被這個社會給強迫了,強迫了他去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老三徹底退出了運輸行業,那裏已經沒有他可以立足的地方,但他走的是悲壯的,讓人欽佩的,走的是讓人尊敬的。走的時候唱著:你可曾笑我,一無所有。老三並不是一無所有,他走的時候帶著名聲走的,雖然這個名聲自己並不想要,可是他還是戴上了,戴上這個自己不想要的名聲,社會也強迫了他,讓他也踏上了這條不歸的路。直到老三被黃勇一槍打死,他才解脫,我終於可以去另一個世界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看自己喜歡的東西,而不是被這個病態的社會強迫了。

老三沒有碰到胡二,那麼他與賭博是八竿子也打不著,而胡二沒有碰到老三,他連活下去的可能性也沒有了。為什麼這麼說呢?落雲在元浩回來後便開始生出退意,父母也讓他找個媳婦安家,而不是每天遊來晃去的,看的讓人眼暈。他在胡二被元浩打成重傷後,他便退出了,為了自己能夠給自己留一個完好的身體,也為給父母個安心,而不是提心吊膽。胡二沒有落雲那樣的父母,他的家庭很普通,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個家庭,沒了落雲以後,他們的賭場每天都要被警察光顧好幾回,根本沒有可能再開下去,但是他常年混在賭場,學會了些千術,而別的本事他又沒有,賭博就成了他獲取金錢的途徑。可十賭九輸,他懂得,但是他也曉得賭場可以使人一夜暴富。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有次胡二又去賭博,連贏幾把,大約有十幾萬,他懂得是不能做過,便要離開,可是起身時,袖子裏的牌掉了出來,人們輸錢他們不恨,最多就是認倒黴,可是你耍賴贏錢那麼他們恨你,而且不會放過你。有人說,胡二長了四條腿,跑起來一般人追不住。這次胡二真是把兩條腿當成了四條腿使,衝出門外就往院外跑,那速度,博爾特來了,也會感歎道:“這不是人類,人類達不到這速度。”後來也有人叫胡二——禽獸。

老三碰到胡二其實是很偶然的。胡二從賭場跑出來,開著車就往回趕,正好老三也開車準備和活王八一塊上山看一座煤礦。

1997到1999年,煤炭進入了一個冰封期,所有煤礦都開始轉型。老三覺得這個時候是個機會,抄底進入,肯定能漲。這是股票裏常用的,可是股票也有可能套住不放,而煤礦卻沒有。

老三開車轉彎,這時一輛高速的汽車開了過來,驚慌啊,失措啊,老三手也握不住方向盤,不,他一直握著,不握著車早就飛了,可是他的手沒動,車快接近時,他急忙打轉向,車和路邊的樹親密地接觸了,前臉也毀了,車蓋也掀起,掀起的還有老三和活王八的火氣,他倆沒事真的十分幸運,居然能夠撞樹,人沒什麼事,奇跡啊!奇跡!看來老天對好人還是有些憐憫的。胡二現在仍然後怕,拍著胸脯,喘著大氣,呼哧呼哧,鼻子裏還冒著白氣,那是嚇出來的,這成仙了,腦袋還有徐徐升起的白氣,額頭上的汗珠滴答跌在方向盤上,媽媽呀,幸好沒事,不然自己可就掛了。不行,明天得去燒香去,感謝佛祖顯靈啊。這就是臨時抱佛腳。

老三和活王八氣咻咻地朝著胡二的車走過來,胡二是一輛桑塔納2000,用朔北人的話就是摔塌腦2000,可胡二不僅沒有摔塌腦,反而是完好無損。老三那輛車是紅色的夏利,車很小,撞下就壞,人沒事簡直就是奇跡。活王八一把將胡二從車裏揪出來,口水飛濺:“你撲死呀,開這麼快,還搖擺呢,以為自己是迪斯科男啊,開車還跳個沒完。”

胡二不是迪斯科男,他不會跳迪斯科,連舞都不會跳,當時流行的慢三呀,慢四呀,這些大眾舞都不會,他就會與舞押韻的賭。胡二認識活王八,活王八也認識胡二,可此時的胡二滿臉的塵土,讓人根本認不出來,胡二喊道:“周哥,你放開我。”

這話說出口,活王八仔細打量,老三也仔細打量,其實老三對於社會裏的人,他除了費二,和活王八外,也就認識元浩,沒辦法元浩在朔北沒有人不認識,人代會時電視台就會采訪,而且老三的車大半都是為元浩拉煤的,結算的時候,都要見元浩,他怎麼能認識。可是胡二,他不認識,也沒聽過。胡二一直做賭博的生意,老三以前是做小買賣的,沒有錢,根本不會賭博,後來做車隊有了錢也沒有去過賭場,可那時候就是去了賭場,也未必認識胡二,因為胡二已經成了賭徒,而不是莊家了。

“周哥,我是胡二。”

活王八認出來了,確實眉眼很像胡二,可胡二這模樣……像出土的文物,老土啊。活王八戲謔道:“二哥,你是不是挖墓找媳婦了啊?”

“挖墓倒好了,最多被鬼追,可大白天的,鬼也不追啊,我現在是被人追,攆著屁股追啊,好不容易才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