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非霆的人很快到了,把殺手拖到岸上,幾乎沒費力氣就從這人的嘴裏得到了雇傭他的人的名字。
“沐磊買了殺手。”薄非霆拔通劉奧的電話,臉色鐵青地說道:“找到他,先控製住。”
“沐磊?他是不是瘋了,怎麼知道你的下落的?”劉奧咒罵了幾句,匆匆掛斷電話。
薄非霆回到陸沉星身邊,她包著毯子坐在車裏,頭發還在滴水。
“你先回酒店,我要把這些事處理幹淨。”他輕撫著她的臉頰,小聲說道:“半個小時就到,可以嗎?”
“要弄死他嗎?”陸沉星看了一眼那個滿腿是血的男人,不安地問道。
“不會,乖乖地回去。”薄非霆捧著她的臉頰,往她的額上親吻了一下,讓助理開車帶她離開。
陸沉星往後視鏡看,薄非霆挽起袖子,從助理手中接過一根高爾夫球杆,輕輕地揮動了一下,對準了那人的腿……
陸沉星打了個激靈,趕緊閉上眼睛。
薄非霆說過的,他哪是善類啊,下手的時候從來不手軟的。
蔡帆羽還在古堡等她,見到她一身是水包著毯子進來,連忙過來扶她。
“沉星你怎麼了?落水了嗎?要不要緊?安迪,去叫醫生過來。”
“不必勞煩公爵夫人。”陸沉星疏冷地推開蔡帆羽,大步走進了電梯。
蔡帆羽歎了口氣,像個受了氣的孩子跟在她的身後。
“蔡女士,你怎麼現在母愛泛濫了?不要這樣好嗎?我習慣沒有媽媽的日子了,而且,現在還不能肯定你就是我媽。”陸沉星攔住想跟上電梯的蔡帆羽,不客氣地說道:“我要去休息了,而且這棟樓我們包下了四天,您沒得到我們允許就闖了進來,我沒報警就已經發揮了國際友人精神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叫人過來請你離開。”
“沉星別生氣,我馬上就走。等醫生給你檢查完了……我馬上走,好不好?”蔡帆羽說道。
“不用了,我怕醫生拿針亂紮我。”陸沉星擰擰眉,毫無感情地說道。
她能對這位突然出現的母親有什麼感情呢?一點感情都沒有!有的隻是排斥、怨恨!
在她需要媽媽的時候,這位母親不曾出現過。在她已經找到歸宿,身邊人溫柔可靠的時候,她跳出來了。
“媽媽是真的不知道你活著,如果知道我一定找你。若你不信,媽媽給你看十九年前寄回去的信,都被打回來了。十九年前網絡還不像現在發達,我真的找不到你爸在哪裏,我們去郴海的時間不長,我也不認識他新結識的朋友……你看,這是你滿月的時候照的……”
蔡帆羽打開一隻盒子,裏麵滿滿的全是信。幾張照片放在最上麵,上麵的年輕男人確實是陸遝,他抱的就是陸沉星。而另一張照片上,蔡帆羽和陸遝麵對麵站著,笑得很燦爛。
陸遝年輕時候長得還真英俊!
陸沉星握著照片,低喃道:“爸爸……沒有輕鬆過一天!蔡女士,你有權利尋找自己的生活,有權利離開我們……可是你想再當我的母親,對不起,我辦不到。”
蔡帆羽眼眶泛紅,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陸沉星把陸遝和自己的照片拿過來,小聲說道:“這張照片就送給我吧,謝謝你過來看我。”
蔡帆羽抱著盒子,紅著眼睛看著電梯門慢慢關上。
“剛湖邊有槍聲,過去看了看,是有殺手想對薄非霆動手。”一名保鏢匆匆過來,俯到蔡帆羽耳邊小聲說道。
“他不是生意人嗎,怎麼還會有殺手?”蔡帆羽楞了楞,擔憂地說道:“哎,我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上帝保佑她……”
她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古堡。
陸沉星換了身衣服,站在露台上看著她。有一瞬間,她想叫住蔡帆羽,畢竟這是她世間唯一的親人了。
醫生很快到了,給她檢查了一下身體,雖然在湖裏泡了會兒,但孩子還好。
陸沉星等了會兒,薄非霆說他會在半個小時內回來,已經二十分鍾了,不知道能不能按時?不過,他身邊那麼多人,應該沒事吧?
——
薄非霆丟下高爾夫球杆,接過助理遞來的手帕擦了擦手,轉身往車邊走。
“那天晚上的打手也是沐磊出重金收買的,他這是一心想置你於死地。現在也不知道躲在哪裏,還把三個孩子接過去了,薄寶瞳也在找他。如果他拿三個孩子當籌碼,老板……”助理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