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沒有理會我的笑容...隻是端起眼前的茶喝了一口,到:“你們這些輩也算因禍得福,回來的共生魂帶上了一絲昆侖之力,省卻了苦修,可你卻不能省卻一顆道心錘煉的過程啊。”
這就像時候教育我一般,我笑...茶湯入口,微苦還甜...隻是心中也有些傷感:“如雪得了昆侖之力如何?畢竟是那蟲子啃噬了楊晟得的...隻不過會分享於她...那些神仙還是在乎蟲子的,趕緊破開空間,讓如雪回了龍墓。”
“得了,你子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歲月還長,一切都有可能,再這也是如雪的功德...別忘了你身上的責任...楊晟雖然最後及時收手了,可是禍根已經釀下,你少不得要費心了。”師父咬著他的旱煙杆子,神情稍微有些憂慮。
“我不會忘記的...活著的人都不會忘記...這一次如雪的蟲子吞噬了大量的昆侖之靈力,又被昆侖之下降下果報,消除了禍根...這丫頭怕是提升的最快,到時候也該出來了,幫我分擔一下...隻可惜了路山。”到這裏,我的嘴裏有些苦澀。
“路山也算是圓滿...白瑪最後不是為他的魂靈降下了祝福...然後去了昆侖嗎?但願路山下一世修得圓滿..能夠繼續的追隨白瑪...誰道之下,不能有情了?”師父淡淡的評價了一句,煙霧從他的鼻子裏冒出。
我沉默不語,嘴角帶笑...下一世,若有緣,我還是能再遇見你的吧?路山...
還是涼...雖然雨意已經轉暖,可到底還是涼的...我起身,對師父到:“師父,我去給你拿一件兒衣服...”
“行了,別拿了,我這身子骨還抗的住...就是擔心老掌門和珍妮姐去了昆侖...你能不能撐得住雪山一脈?”人老了,總是囉嗦,師父也不例外...這個問題這一個月以來,已經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
我沒有理會師父的話,還是執意的找了一件衣裳給他披上...是件新衣衫,就穿過一次...在雪山一脈大草原的婚宴之上...師父穿著的...穿著它和我,和眾人一起喝了一個酩酊大醉...
“師父,你就別擔心這些了...要擔心也該擔心那江一...最後跑了,我沒有想到最後是白瑪的父親接替了江一的位置...但收到消息也是晚了,沒見到女兒正果的那一幕,但到底陶柏又是有了一個依靠...我沒想到白瑪父親隱藏的那麼深啊...為他們擔心吧...江一這一出,倒是把部門徹底的得罪了...以後這黑暗十七子總會被揪出來...”我笑著到,倒是為別人操心起來。
“也是你的事兒...別寄希望在別人身上...再了,楊晟捅的簍子...”師父又念叨了一句。
“師父...你已經第二次了..這不是大時代的開啟嗎?相信還是會有新一代的人轟轟烈烈的,A公司啊,簍子啊,拉崗寺啊,交給他們去操心吧,我老了啊...”我笑,昆侖之仙雖然最後鎮壓了邪道之人,但到底是放了。
原因很簡單,他們隻能插手昆侖遺禍的事兒,不能插手這世間的事兒...正道之人在當時也沒有追殺,隻因為累了。
想起來還有個插曲,在那戰場之上...有一個人物竟然沒有死,是成都那雲家的後人,我沒想到他也來參戰了,在最後被鎮壓的時候,竟然大聲的哀求起是否來...師父到底不忍心,央求師祖之下,救了他,化了一身的紫色液體的力量...
隻不過,到最後..也隻能當一個普通人,而且壽元有限了...隻是經曆了這些,那雲家後人還算惜福...他得到了報應,和我們的一切恩怨也算作煙消雲散。
我在沉思之間,嘭的一聲,一顆棋子砸在了我腦袋上...師父怒到:“就你這樣,就老了,那我算什麼?”
我捂著腦袋...對師父到:“師父,別老是這樣好不好?都那麼多年了...”
“再多年你也是我徒弟...真是的...你與我躲起來過這逍遙日子...其他雪山一脈連同正道的裙是忙著,配合世俗勢力搗毀楊晟留下的一切...我真是!”師父念念叨叨...
我拉起師父到:“好了,師父...涼,進去吧...這做好的魚煲可要涼了...燙好的酒也不熱了哦...”
“好好好...進去...”師父隨著我站了起來...
人間最是留不住的是時光...盡管冬過的不錯,但春的腳步依舊會來...
暖洋洋的一日...我打來潭水,照例開始燒水...午睡以後,總是需要喝一杯清茶...這已經是我和師父的習慣...
這潭水泡著的茶香...我覺得或者這也是我的一種習慣...
“承一,今拿我櫃子最裏邊兒的茶葉。”師父扯著嗓子對我喊到。
“那是什麼茶?”我問了一聲。
“鐵觀音啊,今就想喝這個。”師父懶洋洋的回答到。
“唔...”我應了一聲..開始在茶櫃裏翻找...覺得外麵的好像更亮了一些,陽光有些刺眼。
“承一啊..我會想你的。”冷不丁師父來了這麼一句。
我埋首在櫃子裏,沒有聽清楚...於是大聲問了句:“師父,你什麼?”
沒有人應我...我又大聲問了一句:“師父啊...你什麼?”
還是沒有人應我...我的淚水一下子溢滿了眼眶...然後陡然而落...拿出了那盒茶,我一邊笑一邊流淚的:“師父,你看看你...怎麼想著喝這個...盒子上都落灰了...”
“不過鐵觀音也好,那如桂的香氣兒讓人靜心...就是不經泡啊...”我一邊一邊走...走到了長廊外,師父還在那裏坐著...隻不過目光已經呆滯...我轉頭望著遠方的際,有些兒亮...淚水落下,輕聲了一句:“師父,再見...等著你,再走一段兒。”
隻不過,總是記得...那一句,我怕我傻了以後,沒人照顧...帶著淚水,趕緊的泡好茶..如果喝不動,我來細細喂你。
南方的春暖...東北老林子卻積雪未化...
在那邊為我領路的還是那個老張...多年未見,老了些...動作慢了些...但還是健康的...
“承一,你帶老人家,又不省事的來這老林子,好嗎?”露營時,老張擦著他的獵槍問我。
我就著剛剛燒熱的水,在給師父擦著手腳,麵對老張的問題笑著到:“好啊...因為不在我身邊,我不放心的。”
“我該你是孝順呢?還是...”老張無言的歎息一聲。
我不話,隻是給師父穿上襪子...他其實不麻煩,很沉默...偶爾會‘嗚嗚’兩聲,我總覺得那是他回來了,在回應我...
見我不話,老張問我:“你又到這老林子裏來,找一個多年前走丟的姑娘...是那個很俊的妹子吧?你能找到?”
“能的。”我笑著到...然後端起了熱湯,稍稍吹冷...開始一口一口的喂著師父...
夜晚,總還是有些風聲...好像在吟唱著多年歲月譜寫成的一首歌...轉眼,心已滄桑...卻也,心已透明..
繁華聲遁入空門折煞了世人
夢偏冷輾轉一生情債又幾本
如你默認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輪
浮圖塔斷了幾層斷了誰的魂
痛直奔一盞殘燈傾塌的山門
容我再等曆史轉身
等酒香醇等你彈一曲古箏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始終一個人
斑駁的城門盤踞著老樹根
石板上回蕩的是再等
雨紛紛舊故裏草木深
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
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
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
聽青春迎來笑聲羨煞許多人
那史冊溫柔不肯下筆都太很
煙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問我是否還認真
千年後累世情深還有誰在等
而青史豈能不真魏書洛陽城
如你在跟前世過門
跟著紅塵跟隨我浪跡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