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宇也衝了過來,一把拽過冷落雪的手,對宋棱雄厲聲道:“姨父,雪兒不是杜家人,你讓她出去,你想對我怎麼樣都好,哪怕要我性命也隨你!”
杜恒在一旁也是喜憂交加。
喜的是,冷落雪顧念舊情,不遠千裏來救他們。憂的是,怕是風雨欲來,都難以脫身。
白無瑕也出現在了大廳裏,看了一眼冷落雪,走到宋棱雄身邊,柔聲道:“晚飯準備好了,既然雪兒來了,都是一家人,咱們坐下來邊吃邊談。”
見宋棱雄沒有說什麼,白無瑕便讓人開始布置晚餐。
“來,雪兒,陪姨母一同去用晚餐。”
白無瑕拉住冷落雪的手,往餐廳去。
其他幾個人也隻好沉著臉,一個個地走進餐廳。
一頓飯,吃的索然無味。
隻有白無瑕像是什麼都不知道似的,一個勁地給冷落雪夾菜。
吃到一半,宋棱雄忽然放下刀叉,目光看向餐廳門外。
語氣略帶玩味地道:“記得三年前,也是我們這些人坐在這一起用餐,誰知道,半途闖進來一個刺客。
外甥女啊,我倒是希望,今天那個刺客,還能像那天一樣闖進來。”
冷落雪隻覺得心一陣揪緊。
是她莽撞了,她隻顧著杜家的養育之恩,卻忘了答應了赫連暮森自己會在龍城等他回去。
此刻,她心中一萬遍禱告,赫連暮森不要再出現在這裏。
這個宋棱雄顯然是要破釜沉舟,很難對付,畢竟,他現在還是總統,就算強弩之末,殺傷力依然很大。
“宋先生,你要的,無非是我在這裏。我答應你,我會留在這,但是前提是,你能不能放我父母他們回去?”
宋棱雄收回視線,落在冷落雪那張恬靜無懼的小臉上,忽地一笑,“隻要赫連暮森出現,一切都如你所願。”
冷落雪看了看幾位親人,他們都朝她暗地裏搖頭。
冷落雪心一橫,對宋棱雄道:“我人就在這裏,就像您說的,要看他愛不愛我。他若是不愛我,就不會管我,他若是愛我,自然就會不請自來。
所以,與其讓這麼多不相幹的人留在你這裏,還不如放他們回去。至少,姨母她也可以少備些飯菜,少些勞累不是。”
似乎聽到冷落雪語氣中對自己的一絲嘲諷,白無瑕攏了攏頭發,對宋棱雄道:“阿雄,妹妹他們在這裏做客也呆了許多天了,我們姐妹把上輩子的事情都聊完了,實在沒什麼再能聊的。不如晚飯過後,就讓他們回杜公館吧。”
宋棱雄淡淡道:“外甥女來了,你們不就又有了新話題,一家人團聚在這裏不是正好。”
看似平淡,卻是不容抗拒。
白無瑕扯扯唇,對白瑜道:“阿雄既然這麼看重你們,你們就再留幾天吧。”
白瑜將刀叉重重一放,怒其不爭地瞪了白無瑕一眼。
杜星宇想起身,卻被杜恒一把拉住,不讓他生事。
今非昔比,宋棱雄已經跟他們撕破了臉,這個時候,還是不要去招惹對方。
見此情景,冷落雪替白無瑕感到悲哀。她以為隻是宋棱雄一人霸權,卻沒想到白無瑕當真是個夫奴。
不僅白瞎了白家人對她那麼多年的教育,也糟蹋了她自己那麼多年的求學時光。
宋棱雄無視大家的憤憤不平,隻看著冷落雪道:“2月14日,外甥女應該知道是什麼節日吧?”
冷落雪沒有回答,眾所周知的節日,大總統相問,必不尋常。
“那是天下有情人的節日,外甥女應該是希望那天,還能與心裏的那個人在一起。是嗎?”
冷落雪迎上總統的目光,“那是自然,我答應過他,此生此世,再也不離不棄。”
她說的很堅定,杜星宇聽著心頭泛起了淡淡的苦澀。
宋棱雄笑笑,“想見他並不難,在那之前,隻要他選擇正確。情人節那天,正好,也是我國總統大選的日子······”
當晚,冷落雪被安排在客臥裏休息。
這一次,整個總統府是裏三層外三層,赫連暮森再想單槍匹馬闖進來,怕是難如登天。
冷落雪坐在床上,想著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