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
眼見溫蝶衣塗完了手指甲,又見她饒有興致的編起了辮子,突出一個閑情雅致。
孔近甚至有種錯覺。
這位該不會跟自己頂頭上司是一夥的吧?
整整一夜工夫,裏麵哪怕林逸的骨頭再硬,也妥妥已被吃幹抹淨,以李文斌的酷烈手段,絕不可能再留下絲毫的秘密。
能夠剩下最後一口氣,就已算是大發慈悲了。
內務處有內務處的規矩,在審訊過程中弄出人命,那可是要罰酒三杯的。
當然,也就罰酒三杯。
別看林逸如今勢頭不小,但說到底也就一個新生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充其量讓人議論一陣罷了。
等風波過去,立馬就會被人遺忘。
至於林逸背後的楚雲帆,別看是高高在上的副院長大佬,但在內務處麵前,還真說不上話。
若不然,此刻楚雲帆早就已經過來撈人了。
內務處三個字的含金量,遠超常人想象。
“時間差不多了。”
溫蝶衣終於起身,目光掃向孔近:“再過一會兒天頂大賽可就要開始了,你們如果拿不出一個明確的結論,我可就把林逸帶走了,處長可是說了,不要影響天頂大賽。”
“是是,我給您開門。”
孔近十分配合。
李文斌給他的任務就是拖延時間,如今一夜過去,他的任務已經完成,自然沒必要自討沒趣。
兩人來至候審室門口。
孔近敲了敲門,結果毫無聲息。
溫蝶衣玩味的目光看著他,孔近不禁有些尷尬。
這跟他預想中的情況不太一樣。
按道理一夜過去,李文斌早就完事了,總不能就這麼刻意耗著,一直拖到天頂大賽結束吧?
那可就真的是明著打處長薑逐鹿的臉了。
李文斌有這個膽子?
薑逐鹿跟狄飛鴻一係的關係雖說有些微妙,可總體上還算是一派,即便有嫌隙,那也遠遠沒到公開翻臉的地步。
以李文斌的份量,真要敢公然給薑逐鹿上眼藥,其背後的狄宣王根本不會保他,也根本保不住他。
猶豫了一下,孔近隻能硬著頭皮開鎖。
門開。
候審室內空無一人。
溫蝶衣瞥了孔近一眼:“人呢?”
孔近汗都下來了。
內務處這等權勢滔天的地方,每個調查組都有自己的貓膩,上麵對此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不代表這些事情就可以擺到麵上來說。
一旦公然攤牌,那可就是要命的把柄。
上頭什麼時候想要動你,真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誰都保不了。
“這個……”
孔近一臉尷尬。
“處長可是專門點了林逸的名,該囑咐的我也都囑咐過了,怎麼,處長的話在你們調查一組這麼不管用嗎?”
溫蝶衣語氣輕飄飄的,現場的氣氛卻是陡然沉重了起來。
孔近瞬間大汗淋漓。
旁人眼中,溫蝶衣這位處長秘書基本就是一個花瓶擺設,最大的能耐無非是攀關係走後門罷了,可他是內務處的老人,曾經親眼見識過此女的恐怖一麵。
整個調查一組,沒人比他更清楚溫蝶衣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