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鬧,明明你說要同舅舅說跟我解除婚約。”季燃憋著淚,低聲道,“若不是你說這些話,我怎可能哭得那樣慘。”
聞言永和帝跟皇後瞬間愣住。
聽這對話,聽著季燃的語氣,怎麼不像是被欺負,但凡是有點小夫妻吵架的意思?
永和帝沉了沉語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就連邊上的皇後都不由得問:“燃兒,這到底怎麼回事兒,不是說你被嶺王罵哭?”
季燃吸了吸鼻子,還沒有說話,便聽到洛醉有些哭笑不得的說:“你可是和頤郡主,本王哪敢真的欺負你?”
聽到他那帶著一絲寵溺的語氣,永和帝似乎猜到其中的緣由,偏頭看著抹鼻子的季燃。
“可是你自己愛哭?”
季燃低了低頭,很小聲說:“皇帝表舅,你可要提和頤做主,若再聽到嶺王說不要娶我的話,我下次就不止是哭了。”
直到這兒,皇後可算是完全聽明白這其中發生的“故事”了。
她不由得眯起誰也看不見的眼神。
良久,皇後才像是換了一張臉,低聲溫柔地說:“原來不過是燃兒跟嶺王開玩笑呢。”
季燃瞧見皇後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她並不意外,可卻也沒想到會因為哭被宣進宮裏來問話。
所幸,永和帝並沒有刨根問底,更沒有再逼問洛醉為何說出不願意娶她的話。
季燃忽而抓著永和帝的手臂,撒嬌著說:“皇帝表舅,再有幾個月便是我的及笄禮,及笄禮過後,可是能將我與嶺王殿下的婚期定下來?”
永和帝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皇後搶先了說:“燃兒,哪有姑娘家家當著男子的麵兒說出這等話來?讓人聽了還不得以為你非嶺王不嫁?”
季燃心下冷然,麵上卻笑著說:“我與嶺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有皇帝表舅在我未出生時便定下的婚約,哪能有悔改的可能?”
頓了話,她晃了晃永和帝的手臂,繼續撒嬌:“皇帝表舅,難不成說了十多年的話,全是哄嶺王的,皇帝表舅根本沒打算把我嫁過去?”
季燃的激將法用得好,永和帝聽了後忙說:“朕親自下得旨意,豈能有假?待你及笄之日,便是朕親自給你們定下婚期之日。”
得了永和帝的話,季燃心裏總算是鬆下一口氣。
她落水後,永和帝本來已經替他們定過婚期,可卻又因為一些事情導致婚期並未能宣布,如今隻能重新再定。
離開皇宮,季燃明顯的鬆了口氣。
當一天透明的洛醉不由得笑出聲:“方才在皇上麵前那麼橫,如今怎麼反倒是變得乖巧安靜下來了?”
聞言,季燃偏頭看他一眼,又微微低下頭。
她在麵對任何人都可以做到俏皮撒嬌,乃至撒潑打滾的樣兒,但在洛醉的麵前,她卻隻能露出一臉乖巧。
洛醉蹙眉:“你怕本王?”
“沒有。”季燃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回答,可回答得太快反而讓人更加確定她的答案。
看到洛醉臉上似有若無的笑,她深吸了口氣,蚊子似的“嗡嗡”:“我做了那麼多事,不過好的壞的,全都被你看到,我……我怕你覺得我是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