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幾乎才擦亮,便有馬車在季府門口候著,是李越叢讓人來接季燃,生怕她不去校場。
季燃甚至能感覺到,若是她拒絕,李越叢派來的人便會直接將她綁到馬車上。
李越叢說過,她不去也得去。
校場來了很多人,一水兒全是皇孫貴族以及是世家子弟,穿得全是騎馬裝,唯有季燃存著拖地裙擺的衣裳。
她不像是來比試的,反倒像是來比美的,可她確實是全場最為漂亮的姑娘,包括那隻瞎了的左眼。
“燃兒,你怎麼穿這樣就過來了?”
上前來問話的是蘭玉蓉,這倒是讓季燃意外,竟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眼她被束起來的小腹,平攤得很,裏頭可不像是有小寶寶的樣子。
她收回視線,對上蘭玉蓉的雙眼,笑著說:“越太子非讓我過來,否則我連這兒都不會出現。”
她的硬氣是旁人所沒有的,是以,蘭玉蓉也沒再問。
可季燃卻沒打算放過她,看一眼她的小腹:“你也要騎馬?你的身體可以承受嗎?”
就不怕將孩子給顛出來?
並不知道季燃已經知道她有了身孕的蘭玉蓉笑著反問:“我身體沒什麼大問題呀,前段時間是感染了風寒,如今已經好透了。”
季燃第二次收回看向她小腹的眼神,意味深長的“哦”了聲,這一聲卻讓蘭玉蓉疑惑。
她不由得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小腹,卻並不覺得季燃可能聽得到自己跟燕裕的對話,否則便不會如此淡定。
是以,蘭玉蓉並沒有太多的擔心。
季燃朝他們走進,瞧見李越叢的眼神裏透著一絲鄙夷,她知道這是瞧不起她的意思。
也罷,季燃從未要求誰人必須要瞧得起她,總歸,她並不是活給這些人看的。
“一會兒要賽馬,七小姐這身裝扮是否不大妥帖?”
問話的是燕凜,他跟李越叢的關係似乎還算不錯,有李越叢在的地方總會有他在,而且身邊還必定是跟著一個如雪公主。
她瞧得出如雪公主對燕凜的喜歡,卻瞧不出燕凜對如雪公主亦或是李越叢的態度。
燕凜確實是個能將自己的情緒影藏得很深的人,在大漠國當了十多年質子的他,確實該是如此的。
季燃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輕描淡寫地說:“誰說我要賽馬?”
“你敢不賽馬!”李越叢緊接著說,“本宮就是要跟你比,讓你瞧一瞧你自己到底幾斤幾兩!”
“不用。”季燃擺擺手,對上李越叢的雙眼,“我對自己的實力心知肚明,我比不過越太子,就是再比也隻有輸的結果,何必多此一舉?”
對自己的輸贏完全沒有任何介意,甚至可以坦坦蕩蕩的說自己認輸的人很少見,尤其還是一直自詡自己很厲害的季燃,更是讓人意外。
她卻無所謂的一聳肩:“越太子,我都認輸了,你何必再逼著我跟你比?”
她要拿什麼跟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還整天舞刀弄劍的李越叢比試?
“不許你連比都沒比就認輸!”
李越叢大抵是從未遇見過這樣的人,也不屑於這樣贏過季燃,便得要逼著她比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