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洛醉因為她的出現,沒穩住,跌坐到了地上。
季燃卻比董輕語快一步,快步過來扶著他。
“你怎麼樣,有沒有摔傷?”
她擔心的語氣讓董輕語鬆一口氣,可洛醉卻有些自嘲的說:“果然是廢人。”
“你不是!”季燃著急的說,“你是我的蓋世英雄,才不是廢人!”
她說著,竟哭了出來,這倒是被洛醉跟董輕語都嚇懵了。
“這摔傷的人也不是你,疼得也不是你,怎麼反倒是你哭了起來?”
董輕語從未被人放在手心疼過,從小便被父母丟到一群男孩子身邊長大,性子修得跟男子一樣強硬,她確實不理解季燃為何突然哭。
洛醉知道,可他不願被季燃瞧見他現在這幅狼狽的模樣,是以,並沒有太多情緒,也沒哄著小姑娘。
他撇開季燃的手,扶著輪椅的把手,憑著自己的力量坐上輪椅,一句話沒說便朝著門外走,任由季燃蹲在原地哭成淚人兒。
董輕語不懂他們這是怎麼了,看著洛醉無情離開的背影,隻好蹲在看著季燃。
“你哭什麼?不是你勸他站起來嗎,如今他在練習,你反而不開心,莫不是你的話全是逗他的?”
董輕語不明白,皺著眉,卻也沒有責怪季燃的意思,隻希望她不要在哭了。
季燃偏頭看一眼已經看不見洛醉的門外,淚水越發的湧出來,似委屈又是愧疚。
方才在門口,她想過所有可能,獨獨沒有想過洛醉是在治療,若是她知道,便不會這樣隨意的闖進來。
“他、他還好嗎?”
季燃哭累了,再也哭不出眼淚後才緩過勁來,問的第一句話卻是關於洛醉。
董輕語歎了口氣,這一歎息卻讓季燃的心懸了起來,直勾勾的盯著她,擔心是她的一句話害得洛醉辛苦。
幸好,董輕語說的是“他沒事”,瞧見季燃鬆下一口氣後,她又繼續問:“我就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哭,他為什麼要走?”
她哭是因為愧疚,洛醉大抵是不願意讓她瞧見這幅模樣才走的。
季燃吸了吸鼻子,一臉愧疚地說:“大抵是我嚇著他了。”
她說著,正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了。
董輕語愣住:“扭到腳了?”
季燃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腿麻了。”
蹲麻了。
董輕語忍不住笑,果然還是小姑娘,配她那話少冷漠的師弟倒是有點意思。
她站起來將季燃扶起來,知道她是要去找洛醉,便扶著她朝洛醉的房間走。
“你這會兒去見他,就不怕他不願意見你?”
“那我就等到他願意見我為止,否則我今天晚上就不回了。”季燃一瘸一拐地走著,還邊回答她的話。
聽著季燃這麼認真的耍賴皮,董輕語有些哭笑不得,卻也覺得有趣,畢竟沒人敢對洛醉耍賴皮,她倒是很好奇洛醉會如何應對。
果不其然,洛醉關了房門,季燃抬手敲了敲:“嶺王殿下,你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本王需要休息。”
“我說了我有話跟你說!”
季燃的耐心不算太好,剛開口第二句便有些急了,可屋裏的人卻並沒有任何著急的意思。